他很艱難的收回由於渴望而溢滿柔情的眼神,身子微微靠後一點,強勁有力的手將麥穗兒往上拉了拉。
看她還在剛才的迷茫中,收起阻擋她的長腿,站了起來,順手將她也拉起來。
韓冬羽的力氣很大,只是輕輕一帶,麥穗兒剛剛起來的身子便失了重,輕輕地靠向他懷裡。
韓冬羽寬厚結實的胸口迎來了這柔軟的軀體,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傳至腳底,他輕輕伸出手臂穩了穩,堅毅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
這種心跳蔓延的感覺很是奇妙,韓冬羽痴迷了一下,隨即抽開身體,一向深邃精銳的眼睛驚慌四顧,輕聲道:“穗兒,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坡下。就從這裡下去,去吊橋邊等無語他們。”
說完輕輕跳下土坎,穩穩的站在了下面。仰起頭來示意麥穗兒也跳,麥穗兒探出頭去看。土坎有一丈來高,下面有一堆石頭,不敢跳。
跳下去就算不崴腳,也有可能落在石頭堆上。
韓冬羽的眼睛迅速的看了看山下的河床,盛夏越來越近。
他看著上面,急促地說:“穗兒,有韓大哥在,你怕什麼。”
麥穗兒這才亦步亦趨的挪到土坎邊上,下了下決心,雖然很信任韓冬羽。總是有點恐懼。
她猶豫了好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跳了下去。
臨跳之前還沒忘記被樹枝掛掉的花環,將它拽了下來。
便落在了韓冬羽堅實的臂彎裡。
韓冬羽輕輕的抱著她,如抱一個嬰兒般、
他附在她耳邊輕輕說:“怎麼樣,沒摔著吧?”
韓冬羽的臂彎很舒服。踏實安全。麥穗兒在他懷裡使勁的蹭了蹭。
韓冬羽只覺得一股從來沒有的柔情貫穿全身。
他很想將這具柔軟的軀體緊緊抱在懷裡,深深地擠進自己的身體。
無意中眼睛又看到一抹紅。
他輕輕放下麥穗兒,伸手幫她理了理飄亂的頭髮,柔聲說:“穗兒,我們走。”
他的聲音輕柔得如竊竊私語的秋蟲。
一向冷冰冰的他怎麼會有如此輕柔的聲線?
麥穗兒迷亂的思維才回到了原點。
剛才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韓冬羽產生一種對盛夏才有的激情、她很清楚的感覺到,如果韓冬羽再繼續的話,也許她無力抗拒。也不會抗拒。
她很尷尬的紅著臉說:“韓大哥,剛才不好意思。”
韓冬羽已經恢復了冷峻,微微地垂下眼簾,低沉地說:“什麼?”
“ 我們剛才有點過。”麥穗兒微弱地說,掩飾性的將花環戴在頭上當涼帽。
“是嗎?”韓冬羽轉身往前走,邊走邊說:“以後韓大哥注意一點。”
韓冬羽的話說的波瀾不驚。似乎剛才的**不曾發生過,只不過是自己沒注意,心裡卻似在油鍋裡翻騰了好幾個滾,滾燙的波浪久久盪漾。
聽他的語氣一如既往,麥穗兒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剛才也許只是離得太近。一時想多了,韓冬羽也許不會有什麼想法。
他和盛夏雖不同姓卻親如兄弟,她便是他的大嫂,叔嫂之間決不能**不清。至於兩人私下裡的關係,可視為純潔的兄妹情。而他也一直大哥般的保護著她呵護著她。
剛才明明什麼都沒發生,自己卻要意亂情迷的想那麼多。
她不好意思的看著韓冬羽的後背,覺得自己褻瀆了他。
兩人一前一後的剛剛走下小徑,無語趕著馬車從官道轉過來。
麥寶兒跳下車轅,遠遠就問:“四姐,你和韓少爺去哪兒,怎麼比我們還先到。”
麥穗兒覺得有點心虛,掩飾性的說:“四姐忽然想起林子邊上那朵花,想去看看,二弟不放心,就跟了來。可惜那花兒枯了。”
麥寶兒還想追問什麼,一眼看見盛夏從上游的河床過來,忙著給麥穗兒看:“四姐你看,姐夫。”
麥穗兒順著麥寶兒的手指方向,果然看見盛夏風姿俊美的由遠而近。
高聳的山脈,緩緩的流水,空寂的河床,她的盛夏猶如落入凡塵的神仙般遠遠的走來。
剛才小小的尷尬被滿心的喜悅所代替,有如此的神仙眷侶,怎麼還會有別的想法。
她嬌笑著看盛夏走了過來,笑吟吟的問:“夫君,今天去了哪裡?”
盛夏回了個柔暖的笑容,眼睛看著韓冬羽說:“去上游走了走,到了河頭,還看到了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