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羽只是輕輕的按了按他的肩頭,他的頭上就冒出了蒸汽般的汗珠,鎖骨劇烈的疼痛起來,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他知道遇上了厲害角色,只好乖乖的坐了下來。
韓冬羽嘴角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冷笑,深邃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黑熊只覺得肩胛處的骨頭碎了般的,一陣一陣的鑽心,骨裂的感覺蔓延至手指腳趾的關節處。
頭上的蒸汽變成了冷汗。
這些年來混跡都城,不只是靠他的兇殘冷酷,靠他的親姐姐。還靠他見風使舵湊紅滅黑的本領。惹得起就堅決惹,惹不起便裝孫子。
此時見見韓冬羽身手不凡,內功精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便換上一副奴才相,渾身篩子般的抖動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大哥,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小弟不知道哪裡冒犯了大哥,還請大哥明說。”
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知道一定是不經意間得罪了韓冬羽。
韓冬羽穩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隻雞腿,聲音低沉而清晰的說:“我聽說黑熊大哥今天可威武了。動手打了一個小婦人。還搶了她的錢袋。黑熊兄果真是身手不凡啊。竟然打的那婦人站不起來,黑熊兄如此身手,不去鎮守邊關殺敵衛國實在是太委屈了。怎麼樣,我們今天就來個發配邊關可好。”
大燕國有條律例,凡事當眾打架滋事情節嚴重之人,可發配邊關充軍。
黑熊不知是疼痛還是驚嚇。汗如雨滴。
一雙鑲嵌在肥肉堆裡的綠豆眼飛速的轉了幾圈。
一隻手抖抖索索的從腰間拽下麥穗兒的錢袋,雙手舉過頭頂。
口齒不清的說:“大哥,大哥,你聽我說。不是小的狠心,要和一個婦人過意不去。是有人請小的幫個忙。”
韓冬羽豎了豎眉頭厲聲道:“誰?”
黑熊結結巴巴的說完,原來是王府街口的包子館老闆,人稱張包子的張保年,他的包子館在王府街的街口,主要的客源就是王府的人,尤其是韓王府的小姐夫人,每天都會去買他的包子。
麥穗兒才來都城兩天,他的包子就賣不出去,所以他請黑熊幫忙。
黑熊知道麥穗兒初來乍到,並沒有納稅,屬於不受保護的攤販,就算是他打了她搶了她的錢,她也沒理。
他以為一個鄉下小媳婦,搶了就搶了打了就打了,她以後會再也不敢來王府街賣包子。
說完哭喪著臉,求韓冬羽放他一條生路。
韓冬羽冷笑著奪過錢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胛,說了句:“你的命不值錢,爺我不要。不過這手和腳的受點委屈,它們實在是太長了,以後收著點。”
黑熊感覺身體一鬆弛,只有手指交織的關節縮了起來,只一會兒,他的手就蜷縮起來,像是手上的筋被拉緊。
接著腳趾頭也緊在了一起。
韓冬羽提著銀子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喝了口酒,冷峻的臉上帶著少有的不羈看著黑熊說:“黑熊兄,多謝款待,今天之事你最好不要說出去,要不然這手和腳可就廢了,說不定還要搭上點什麼。”
說完拿著錢袋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失傳神功
黑熊全身的汗水蒸汽般的層出不窮,肥胖的臉上肌肉微微顫抖。他瞪大一雙恐懼的眼睛看著雙手痙攣般的抽搐,怎麼用力也伸不直。
店夥計提著茶壺走了進來,見他頭上冒汗,很殷勤的拿起蒲扇幫他扇著。
扇子帶來的涼風讓他清醒一點,他頹廢的往後一靠,卻不料他坐的不是椅子而是凳子,一個倒栽蔥就倒了下去,身後的屏風也跟著倒下。
小夥計嚇得慌忙扔掉手裡的扇子將他扶了起來。
他嘴裡罵著,扶著小夥計的手站了起來,雙腳腳趾頭卻怎麼也蹬不直。
他一把推開扶著他的小夥計,罵了句:“什麼屁凳子,想摔死大爺,酒錢先欠著。大爺要去找個郎中瞧瞧。”
說完罵罵咧咧的走出酒店,腳趾伸不直,走起路來就更如螃蟹般的。
小夥計跟著出來站在酒店門口,敢怒不敢言,直到他走遠才對著背影,狠狠地呸了聲,罵道:“什麼東西!”
黑熊走在平時耀武揚威的街道,這條街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地盤,今天他卻威風不起來。
韓冬羽的話似乎還在耳邊,他有點心虛的睜大一雙綠豆眼賊頭賊腦的四下張望,也許是心理作怪,感覺韓冬羽深邃的目光就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