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的木耳真的能賣出去,還能賣出好價?”
麥穗兒很自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能,不但能賣個好價,還是很好的價。你就等著你四姐把它們賣了。以後給你蓋房子修院子娶媳婦兒吧。”
麥寶兒眼裡露出喜悅:“四姐,以後你就坐著休息,監工。我來採。”
他見過大肚子女人,覺得蹲下來很困難。
麥穗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寶兒真懂事兒,以後一定疼媳婦兒。”
麥寶兒臉一紅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才不疼她呢,我就疼我三姐四姐,姐姐是自家人,媳婦兒是外人。我娘說過打到的媳婦兒揉到的面,以後我媳婦兒要是敢對四姐不好,我打死她。”
麥穗兒噗嗤笑了一聲,隨即嚴肅起來:“寶兒。這話也就對四姐說說就行了,以後可千萬別當著你媳婦兒的面說,免得她以為是四姐教你的。寶兒啊,你說錯了。四姐三姐雖然是自己人,卻不是跟你過日子的人,姐姐要出嫁的。你媳婦兒才是跟你過一輩的人,千萬不能聽你孃的,什麼打到的媳婦兒揉到的面。人都端個順氣碗,誰願意被人打。不過如果她攪得八家漿水都不能酸,是個攪家不嫌的人,那倒是要教訓教訓的。”
麥寶兒覺得麥穗兒說的和以前他娘麥姜氏教的不一樣,麥姜氏以前常說:“媳婦兒不能給個好臉。要經常的敲打。”
麥穗兒見他迷惑,再給他講:“寶兒。不要聽你孃的。以後看上哪家姑娘,我們才去提親,娶過來要互敬互愛,要疼人家女兒家,千萬不要動手。要知道打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麥寶兒似懂非懂的傻笑著:“誰會這麼沒出息啊,男子漢要在外面跑,女人家就是留在家裡的。誰會哄她啊。我姐夫會哄你嗎?”
“你姐夫,我會哄他的。”麥穗兒愣了愣,盛夏是從來沒有哄過她的,只有她順著他。處處為他想。
麥寶兒恍然大悟:“就是說嘛,女人的哄男人的,想想看,男人要在外面打拼的,女人不好好哄著怎麼能行。”
麥穗兒得意的白了麥寶兒一眼:“你姐夫怎麼能和一般的男人比呢,他是要幹大事兒的人。”
麥寶兒不屑的說:“幹大事兒的人就和一般人不一樣了?就的人哄著。那我姐夫他能幹什麼大事兒啊,能幹到韓王一樣的大事兒嗎?”
麥穗兒有點神秘地說:“那可說不準,沒準兒你姐夫就能幹那麼大的事兒。”
麥寶兒裝模作樣的吐了吐舌頭:“四姐,你可別嚇唬我,我姐夫要真這麼能幹。以後見了他可得給他磕頭。四姐,韓王怎麼樣?是不是眼睛長在頭頂上?”
麥寶兒從翠玉樓掌櫃的嘴裡得知,韓王待麥穗兒很要,韓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是當朝數一數二的人物。
他卻從來沒見過,總是聽人說當官的眼睛都長在頭頂,看人是鼻孔朝天的。
麥穗兒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還不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鼻孔朝下,眼睛平視,那裡長到了頭頂上,你見過有人頭頂上長眼睛的嗎?就是楊二郎馬王爺,那第三隻眼睛也沒長在頭頂上啊。”
麥寶兒嘻嘻笑了起來:“人家都是這麼說的。說當大官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一般是看不到我們草民百姓的。”
麥穗兒便很認真也很客觀的說:“其實韓王人很好,一點架子都沒有,你看看我們帶回來的好吃的,都是他給的。人家是王爺,給我們的東西就是賞賜,跟御賜的差不多。所以啊,你剛才吃的蘋果是皇恩浩蕩啊。”
麥寶兒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四姐不早說,早說寶兒就不吃了,回家供起來。”
姐弟兩說著話出了林子。
天語自己坐在車轅上,看著遠處山腳下胭脂河水發著呆。
天天跟著麥寶兒來來回回的在官道上跑,見的人多了,心思也多了起來,看麥穗兒麥寶兒姐弟兩又說又笑的,盛管家還抱了個女兒,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了,還獨膽一人,很不是個滋味兒,多愁善感起來。
麥寶兒很熟練地將兩隻大竹筐放進馬車,看天語還在愣神,推了他一把:“天語,我們走吧,天也不早了。”
天語這才回過神,套好馬車,往回走去。
麥穗兒看出了天語的沒落,想他就是因為要過節了,寂寞孤獨冷,便熱情的說:“天語,等會將這些水果每樣拿上一些,晚上就去我家和寶兒一起看月亮吧,我家人多。八月十五是個晚節,人多熱鬧。”
麥寶兒忙跟著說:“對對,天語你來我家,晚上我們睡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