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當過管家見過世面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丫鬟以後也許就是他的頂頭上司,是他的主子。
他的地位比不得韓冬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而且這事兒也不能給夫人說。夫人現在也不好說。
兒子走了,盛夫人一點心情都沒有,也沒胃口。不過看到這些色彩鮮豔,酸辣可口的菜,也覺得餓了。
拿起筷子無精打采的看了眼麥穗兒。不忘說了句客套話:“媳婦兒,辛苦你了,晚上好好休息。”
吃晚飯,姝草很殷勤的將碗筷送回了廚房,待麥穗兒抹完桌子,端著瓷盆回到廚房,她已經走得沒影兒了。
真是有才。麥穗兒不由的佩服的說了聲。
這樣的女子做了丫鬟真是屈才,應該做秘書。
沒心思和一個丫鬟計較,白天太忙,閒了下來,心裡才覺得空空的,平時這個時候。她惦記著盛夏,韓冬羽還會不時的冒出來幫她。
可現在只有她自己,等會回到馨園,一個人孤零零的,日子也不好過。
盛夏有自己的大事要辦。等辦完了事兒,回來知道自己照顧好了一個家,一定會真心接受她。
自我安慰後,鍋碗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罈罈罐罐都擦拭一遍。走出廚房門,看看天色還早,轉身去了隔壁磨坊。
剛剛抱起磨擔,盛管家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走了進來,忙不迭地說:“少夫人,少夫人。不要動,老奴來。”
麥穗兒無所謂的說:“大志叔,沒關係的,如果不舒服我會停下來。”
盛管家忙將接過磨擔,抱著轉起了圈,邊轉邊說:“少夫人,你身子不方便,以後這些粗活累活,就交給老奴做吧。韓少爺走的時候特別交代老奴,要老奴照顧好少夫人。老奴可不想讓韓少爺回來說。”
麥穗兒便坐下來等著一會磨出了面籮面,一邊和盛管家閒聊:“大志叔啊,你和二弟關係很好吧。”
“好啊,記得那時候少爺第一次將他帶回來的時候,說他是師父收養的孤兒,他的眼睛很特別,對誰都保持距離,好像很抗拒,老奴當時很心疼,這孩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原來韓大哥是孤兒,他從來沒說起過,她也沒敢過問。
看著磨盤處磨出了細碎的麥粉,她拿起小笤帚掃進小簸箕,放進面籮,來來回回的在面櫃的檔杆上來來回回的羅起來。
一邊說:“那我夫君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雖然還是不清楚盛夏以前的真實身份,但是絕對不是一般人。
盛管家抱著磨擔轉著圈,他身子硬朗,作為堂堂侯爺府的前管家,自然會一點點的功夫,不為保護主子,只為保護自己。
所以這種抱著磨擔轉圈的事兒,很簡單。
只是以前他總放不下身段。
麥穗兒的問話很難回答。盛夏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洩露。
他想了想說:“公子自小聰穎過人。不是老奴誇口,老奴一把年歲還沒見過比公子更出色的才俊。”
“這麼好啊。”
麥穗兒小聲說了句,沒繼續追問。
盛管家回答這些顯然是經過思考的,再問下去,估計也說不出更多的了。
“大志啊,少夫人,你們忙呢?我老給夫人打洗腳水。”
兩人邊說邊幹活,一會功夫一小麻袋麥子便磨完了,麥穗兒將還可以磨一遍的麥粉收進麻袋,彎了彎腰看了看面櫃底,磨坊外傳來莊媽的聲音。
她轉過身子說:“哦,莊媽,你來的剛剛好。我身子硬,彎不下去,你幫著把面取出來,櫃子深。”
莊媽放下洗腳盆,進了磨坊。拿起小簸箕將小笤帚彎下腰身將面櫃裡剛剛籮下的細細白白的面一下一下的掃了出來。裝進面盆裡。
面櫃裡還有一些,麥穗兒端起面盆說:“我拿去倒在麵缸裡。”
莊媽看麥穗兒進了廚房,很快的從懷裡拿出一隻銀鐲子塞進盛管家手裡,很快的說:“大志啊。那孩子真不錯,我這裡有個銀鐲子,是我那夭折的孩子留下的,你幫我給她帶上吧。”
盛大志忙掩了掩衣襟,點了點頭,很會意。
兩人認識二十幾年,以前在侯爺府的時候,一個是大管家,一個是公子的奶媽,夫人的貼身嬤嬤。都是僅次於主子的下人。平時有很多交集,倒沒什麼交情。
幾年隱蔽的日子,到讓兩人默契起來,尤其是麥穗兒建議兩人收養一個孩子,竟然沒有反對。
莊媽今兒是真高興。她今兒真的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