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知道。”麥穗兒神秘地搖了搖頭:“我第一次看見他。他穿著一件白衣服,吹著口琴,眼睛溫和。笑容燦爛,牙齒貝殼般的中閃著光彩,就像盛夏的陽光。以後他就永遠在我夢裡。直到這輩子終於見到了他。”
麥穗兒說的是真是假,韓王邢謙疑惑的聽著,雖然聽不太明白,卻聽明白了,麥穗兒是對盛夏一見鍾情。
韓王笑了笑說:“麥穗兒,原來你是對西夏侯早就一見傾心了。這麼說這些年來你是一廂情願了,那麼他這麼對你。也沒什麼錯了。”
“錯了,我是對他一廂情願。可我是對他有恩的。”麥穗兒聽韓王這麼說。心裡的不平又一瀉而出:“我可是救了他的命,那一年他被姬白狸逼下鬼見愁的懸崖。是我將他拖進懸崖之下的山洞藏了起來。這些年來,我辛苦賺錢養活他的家人。就是這些年來他在外所做的一切,都離不開我的資助。這點大叔是知道的。你給我的,我自己的都給了他。”
韓王想聽下去,便說:“這都是你自己願意的。”
“我是願意啊。”麥穗兒搖搖晃晃的說:“但是我覺得四兩換半斤,人心換人心啊。我怎麼知道我這份用心換不來人家的心。其實他只要跟我說一聲,我也是明事理的,就算我不願隨他去西夏,也不至於生氣。可是說都不說一聲,就把我給休了。憑什麼一定認為我會跟著去呢,我憑什麼屈居人之下呢?”
“這倒是。”韓王說:“西夏侯這點做的有點過了,麥穗兒,你知道大叔和西夏侯的關係,怎麼不來找大叔主持公道呢?”
“沒有用的。”麥穗兒痛苦的搖著頭,眼淚再次湧了出來:“這麼多年了,。他都沒感受到我的用心,找大叔有什麼用呢?再說了皇上都賜封了,如果他不把這些上報給皇上,皇上怎麼會知道。”
韓王說:“你倒是不糊塗。”
“你才糊塗呢。只是可憐我那孩兒,還沒成型。”
麥穗兒抱頭痛哭起來。
孩子還沒成型,就沒了,那可是她的骨肉啊。
“怎麼,還有孩子啊。”韓王倒抽了一口氣:“都沒了?”
“沒了。”麥穗兒哭著說:“孩子是我的命,孩子沒了,差點要了命。大叔,邢大哥我差點就見不到你們了。”
邢謙說:“怪不得韓大哥一遍一遍地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說你很可憐,不容易。”
“韓大哥他算是知恩圖報了。不過他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韓大哥,他什麼時候回來啊,他還會回來麼。”
提起韓冬羽,麥穗兒傷感起來。
她腦子有點迷糊了。
韓王邢謙對視一眼,問:“怎麼,你對韓兄弟有恩在身?”
韓王很早就發現韓冬羽對麥穗兒不一般,絕非叔嫂關係這麼簡單。也覺得韓冬羽拒絕自己的嫡女千嬌和麥穗兒有點關係,卻也看不出什麼來。
麥穗兒心裡壓抑,喝了這許多的酒,心裡的事兒便說了出來,將很多年前,救了韓冬羽的事兒很不連貫的說了一遍。又將韓冬羽這些年來對她的關心也說了一遍。
當然和韓冬羽的一夜情打死也不能說。
麥穗兒說完這些,有點人事不省的趴在了地鋪上。
韓王邢謙相視一眼,韓王說:“本王沒看錯,韓兄弟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看起來,他對麥穗兒才是真情實意,只可惜,有緣無分。”
邢謙說:“那倒也不一定,現在麥穗兒已經被休了。按理說她是可以再嫁的,只要她的家裡人不反對。”
韓王說:“就算她的家裡人不反對。韓兄弟也不一定有這個膽量。畢竟西夏侯是他的大哥,他追隨了他了麼多年。再者韓兄弟是個英雄豪傑,照顧麥穗兒有可能,娶她就不一定了。”
邢謙說:“王爺,屬下倒是覺得韓大哥該娶了麥穗兒。如果不娶麥穗兒,他估計這輩子就孤老終身了。”
韓王嘆息一聲說:“這點說對了。這個麥穗兒實在是有意思,比府上那些個胭脂俗粉都有意思。不過,這個念頭還是打消了算了。”
邢謙跟著嘆了口氣,他跟了王爺這麼多年,看得出王爺對麥穗兒很特殊,一來是因為那些畫冊,二來也是很有好感。
他跟著說:“那要看王爺的意思了,如果王爺真的想要,屬下現在就回去。”
他的意思很明白,韓王可以趁麥穗兒喝醉了,擁有她。
說這話他是很違心的,他對麥穗兒的感覺也很好。韓冬羽那麼信任他,如果他幫著韓王這樣做了很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