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實在猖狂,屢屢犯境,擾得民生艱難。都說上京是最安穩繁華的地方,盛產絲綢瓷器,不說難民,周邊城邑的商賈也想著在上京撈上幾筆。
小春擋不住要查戶的這群人,為首的那個軍官將少年的衣領子拎起來,又“咣噹”一下砸倒在地,小春嚇得臉色蒼白,抖著身子不敢說話,幾人要闖進來,這時後院裡傳來一聲清凌凌的笑聲,“各位軍爺遠來是客。”
那一襲白衣的探花郎說到便到,瘦弱秀美,秋水為姿,冰魄為魂,泛著軟紅光的迴廊下,她手裡捧著幾杯水酒,“天熱,不妨喝幾杯再談?”
遊了大半日的街,軍官確實渴了,他往後用眼神示意,隨後大喇喇將兵器往圍欄一杵,便討了一杯酒,身後的人見大哥喝了,也忙上來各自領了一杯。
他們喝著清酒,柳行素問:“裴大人讓幾位軍爺挨家挨戶地查?”
軍官“嗯”了一聲,說到這個,他也不情不願,“裴大人讓我等查這一條街,但說實在的,我們這群人,誰家裡沒幾個外地的親戚,當年來時還不若現在嚴苛,只是暫住,不曾造冊,如今查起來,這事就繁瑣了。”
柳行素認真地聽著,聽完了囑咐小春:“小春,軍爺公務勞累,你去多取些酒來。”
“諾。”
少頃,小春抱著一個罈子回來,不過臉盆大小的罈子,讓少年左搖右擺地抱不住,軍官看了眼,便哈哈地笑了兩聲,“柳大人,你畢竟是朝廷命官,怎麼貴府上竟只有一個書童?”
柳行素微笑,“大概早料到裴大人有今日之舉,家眷還在老家。”
但凡上京為官者,不說舅姑,妻兒總是要到上京定居的,軍官沉著地想了一下,畢竟是公事,“柳大人家裡可有妻兒?”
這種假家世柳行素在赴上京之前,已經捏造了十多個,她不動顏色地說道,“膝下只有一子,妻難產而死,已過世幾年了,小兒年紀小,上京的形勢錯綜複雜,我又是初來乍到,不便將他接入皇城來,只等過些時日再說。”
軍官“哦”了一聲,身後的人一面吃著酒水一面耐心地拿本子記錄。
問完了,柳行素將人送走,小春看了地上砸破了好幾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