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隱恨被揪了出來,她咬唇,許久方道:“不管我要做什麼,還請殿下不要阻我。”
這麼一副“神擋弒神佛擋殺佛”的狠戾,卻絲毫嚇不到白慕熙,他收回手,擺正了坐姿,卻依舊淡漠地說道:“孤不阻你,你有那個本事,你要的,那就是你的,要是沒有,孤只能置身事外。”
柳行素斂唇,“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如果我投靠了你,要是我沒有本事要被殺了,殿下就不置身事外,就能救我了?”
她也語氣衝。
白慕熙微嘆,“你要這麼想,姑且就當孤是這個意思罷。”
“玉麒。”白慕熙往身後喚了一聲。
莫玉麒點頭,跟著兩個黑衣暗衛搬了一罈酒上來,直接抬到了涼亭中心,飲酒的人多數停了杯盞,好酒的更是目光發直。
這莫不就是太子殿下親釀的大周名酒“木樨清露”?
這種酒也就只有寥寥幾人喝過,因陛下不喜太子殿下專營旁門左道之事,不喜歡他釀酒,所以這些酒不能被拿上大宴上,也不能放置到各大酒樓賣出,但傳聞卻說是一碗頂五碗的烈,酒香清新醇厚,以木樨為引釀製,莫玉麒揭開酒塞,登時一股繚繞不散的木樨香無孔不入地彌開。
“殿下!”嘴饞的幾個大臣都遙遙地衝白慕熙拱手,如狼似虎地盯著佳釀。
白慕熙的摺扇在小葉紫檀的桌几上敲了兩下,唇角折入了一縷笑,“柳大人,孤的酒,你敢喝麼?”
柳行素頓住執筷的手,雙眼閃爍了兩下,她低頭失笑,“殿下的珍藏還是留給太師大人罷,下官福薄,喝不起。”
“你怕什麼?”
這激將法用得令人著惱。
柳行素暗暗咬牙,“殿下,下官這不是怕。”
她的解釋絲毫不管用,莫玉麒已經讓人開壇取酒了,每位大人面前都有,白慕熙道:“柳大人,那日你宿醉之後上朝,在孤這裡可握著把柄呢。”
真難想象,太子殿下幾時成了一個拿人把柄威脅人的無賴?
柳行素抿了抿唇,沒想到這事竟被白慕熙察覺了,又想到他那副釀酒的鼻子,便氣餒地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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