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專心對抗突厥。
大約是這幾年邊關的磨礪,叫小兒子終於沉穩了心性,懂得以大局為重了。
“睿王勇武,冠絕三軍,是社稷之福,陛下之福啊。”近侍不忘了誇讚,說了幾樁睿王抗擊胡人的奇聞壯舉。他也是見風使舵、看碟下菜的人,太子失寵,皇帝如今偏寵睿王,他自然要將睿王誇得舉世無雙。
皇帝果然龍顏大悅,直拍著龍案道:“虎父無犬子,朕當年平定遼北之患時,也是這般的雄心大志,睿王可委以重任。”
最後一句話讓這殿中的人都屏息凝神,再不敢有絲毫動靜鬧出來。
很快這話便傳給了太子。
“殿下,”蘭子顧也勸白慕熙,“睿王不受聖旨,是早已料定,他此舉定會再得龍心,他早已不是當年離京時那個三皇子了,柳氏一案,決不能再查下去,當務之急,要先穩住睿王。”
白慕熙不可置否,手指攀住一旁的紅欄,樓閣外細雨瀟瀟,濺落了一池微茫。
“先生,有一件事孤一直很奇怪。”
蘭子顧凜了凜心神,只聽他淡然的聲音,穿越雨簾而來:“孤有時候,突然會憎恨這個太子位。”
“這……”
白慕熙回眸微笑,“看來,孤並不看重誰做太子。”
即便是太子,也有太多不可以,不得已,如果不能護住自己想護住的人,如果不能隨心所欲地拿到自己想爭取的東西,做太子,卻活得如此窩囊,是為了什麼。
“先生今日來,是有什麼同孤說麼?”
蘭子顧的舌頭碰了碰齒關,他躬身下拜,“睿王不肯回京,是因為突厥異動,將掀戰事,若是突厥率先越過賀蘭山南下,沿途又是燒殺劫掠,大周的國本雖不至於動盪,也會極為棘手。但突厥人雖然殘暴好殺,兵馬卻不多,睿王勇武,平定北患指日可待,到時候如此大一件功勞扣在頭上,睿王再折返上京,豈不是,更叫陛下偏愛。”
這一點白慕熙當然想到了,他不動聲色地握住了紅欄,“先生,這麼多年了,孤也想會會三弟了。”
時維九月,突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