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今日怎麼得空來欣然這裡了?”李欣然強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見他爹一臉怒氣,有些微不解,又問道“爹這是怎麼了,可是誰惹您不高興了,怎麼一臉怒氣!”
安遠侯滿腔怒火沒處發洩,一低頭看見病殃殃的李欣然,怒火更盛,只呵斥道“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招惹那個藺淺,你可知她背後撐腰的男人是誰,南越朝最有名的男人,心狠手辣的端王爺段還念。若非他手下留情,昨晚你哪裡還有命在!”
李欣然聽聞一直護著藺淺的男人竟是端王爺,心裡五味雜陳,竟是又嫉又恨。不過一個身份低下的商賈,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引得堂堂王爺這般看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著輕輕冷冷的一個女子,竟也會些狐媚手段,真是不要一點臉!
“爹,我只知那男人氣勢非常人可比,哪裡會想得到,他竟是大名鼎鼎的端王爺!爹這般生氣,可是那端王爺找你麻煩了!倒是女兒的不是了,因著無心之失,平白讓爹爹受這等閒氣!”李欣然說到這,眼圈情不自禁的開始泛紅,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
安遠侯見她這樣,哪裡還狠得下心責備,只冷哼一聲,說了句“罷了罷了,那端王再大的本事,只要我們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只是欣然你要記住,以後莫要再去挑釁藺淺那女子,她與那端王爺之間的關係怕是不一般啊!”
李欣然向來是個心高氣傲的,哪裡願意看別人臉色,更何況是向來與她不對付的藺淺呢!只是即是她爹已經說了這話,且有端王爺為藺淺撐腰,以後在書院裡,她總不敢再明目張膽的針對藺淺,若是真惹了端王爺那個冷酷的男人,恐怕不只是她,就連她爹都得不了好!
“爹放心,以後我定不會再與那女子發生衝突!”成大事者,自不能意氣用事,李欣然經過昨晚落水之事,已經成了這江南城裡茶餘飯後的笑柄,以後行事必須小心謹慎,且不可行錯一步,否則即便是頂著江南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也尋不到好人家!
安遠侯雖也覺得憋屈,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侯爺,人家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端王,胳膊擰不過大腿,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咽,這便是沒權沒勢的可悲!
“委屈你了,身上可好些?”安遠侯關切的問了句。待看到李欣然身邊放著的書,眉頭輕皺,略帶責備道“已經這幅病懨懨的模樣了,就不要再想著做學問了,好好將身子養好才是正事!”
“爹放心,女兒沒事,只是閒來無事,隨便翻翻罷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房了!”安遠侯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清楚,適時的關切也已經傳達,似乎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李欣然看著安遠侯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的淺笑瞬間湮沒,只化成陰狠,且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藺淺,昨日羞辱之仇不報,我便枉為人!”
☆、第五十九章
李欣然自昨晚事後,將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災難,都算在了藺淺身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欣然只按下心中怨恨,待有朝一日,讓藺淺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要說李欣然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昨晚她害藺淺在前,清羽丟她下水在後,若論仇怨,她倆算是一報還一報,若論報仇雪恨,丟她下水的是清羽,命清羽如此做的是段還念,她要報仇,物件該是這兩人才對。只是清羽一身本領,她自不是對手,端王爺身份顯赫,她開罪不起。如此一來,藺淺就成了她最好的洩憤物件,柿子要挑軟的捏,藺淺可不就是那個不會硌手的軟柿子!
正當李欣然恨得咬牙切齒之時,她身邊的侍女突然撩開簾子進了內室。
“小姐,守門的小廝來報,說是您書院裡的同窗前來探望,眼下已被請到偏廳裡去了!”
李欣然此時哪還有心思會客,只是為了避免落人口舌,她即使再不情願,也得招待一番。
“扶我起來!”
再說眾女行至侯府偏廳,正襟危坐,不敢越拘一步,生怕哪裡出了錯,讓人看了笑話!只是,也有那不識眼色的,偏要生些事才行!
“趙微晴,你平日裡與藺淺走的那麼近,今日撇下她,來看李欣然,就不怕她生氣嗎?”
趙微晴淺笑一聲,似是聽人說了個笑話一般,而後才不緊不慢道“藺淺從來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
“正主又不在跟前,何必假惺惺的!你以為誰不知道呢,你與那藺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不就是為了就近監視嗎?眼下說的這般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與那藺淺交好呢!在座各位,都不是那沒腦子的,你裝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