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黎曼曼要去圖書館借書,安潯說要回酒店一趟,蘇洛好些天沒去道館報道了,告別寢室兩個小姐妹去跆拳道館轉了圈比劃了幾手,最後餓了去買了盒鰻魚飯回到寢室準備慢慢享用。
午後寢室陽光滿溢,只有蘇洛一個人。
她安安逸逸靠在椅背上,開她剛買的豆豉魚罐頭。
蘇洛愛吃罐頭,但是家裡覺得不衛生不讓吃,她一般偷偷買了解解饞,今天路過小賣部特地買了盒回來加餐。
心情舒暢的小丫頭開開心心掰著罐頭,沒注意到拉環上有個地方不平整,一不小心居然把食指割出條血口,靠,蘇洛低咒一聲,趕忙放下罐頭跑去衝了衝手,翻找創口貼。
她們寢室三人關係好,很多東西都是公用的,比如吃的一般靠曼曼,藥品等等都是安潯歸置,蘇洛也沒多想就跑去安潯的書架上翻,找了兩下就找到了放藥品的小盒子。
她抓著盒子抽出來,左手不太方便,一動,帶落盒子下壓著的一本記事本,本子在桌上磕了磕,掉落在地上。
蘇洛趕忙翹著出血的手指頭去撿,撿起來攤到桌上拍拍灰,剛拍了兩下,動作就緩緩頓住了。
彼時,屋外午後的陽光還是那樣明亮溫暖,安潯的書桌臨著陽臺,大半的陽光都落在她整潔的桌面上,也落在蘇洛的側顏,和她微微僵硬的指尖上。
那一刻蘇洛彷彿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耳膜內側鼓譟,一聲聲,到後來她都像是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麼聲響。
她呆呆的站在桌前,想動,四肢卻又像是不聽她的使喚,卻是她的大腦,此刻無比清晰,裡頭響著一個聲音,要她把面前這一頁,揭過去。
揭開了,就全看到了…
蘇洛愣著,也不知是什麼作為驅動,下一刻她揚起僵硬的指尖,緩緩翻過書頁,然後那頁之後,寫得滿滿的整頁紙,就這樣清晰暴露在了她眼前!
那紙上,寫滿了字,重複的兩個字,是個名字,寫的,是裴釗。
完全不同的筆鋒,完全不同的字跡,卻是似曾相識的畫面,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洛卻清晰的記得,她短短十幾年的人生裡,唯知道有一人,一個她並不認識並不熟悉且從未見過的女孩,有著一模一樣的習慣!
【一個人,若是喜歡另一個人到了邊思念邊記錄的地步,那所有這些名字就不該是如今這樣,一板一眼,下筆冷硬,帶著行軍打仗的嚴肅。】
【那不是愛情,更像是審視。】
轟然一聲,腦海裡清冷論述席捲而來的時候,蘇洛想起的更多的,是平時安潯的笑,安潯的好,安潯對黎曼曼的重視,她提起她釗哥時的不屑,還有當初她設計她釗哥和卿梓璇分手時那麼狠那麼絕的計劃…
安潯一直把曼曼當成妹妹一樣。
當這樣熟悉的念頭帶著完全不熟悉的冷意,刺激得她渾身一個寒顫,腦子裡最為紛亂的瞬間,蘇洛突然僵硬全身,猛然回頭!
走廊上,大門外,輕輕的,傳來鎖孔輕動的聲響。
V434 閨蜜嫌隙!
安潯在重生之後幾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既不像原來的辛藍,也不像已經死掉的原主安潯,她成為一個嶄新的自己。
反正死掉的安潯外表早已脫胎換骨,並沒有人質疑過她的個性為什麼也天翻地覆。
當然安潯還是很小心的,她幾乎改掉了原本辛藍身上的各種特徵,比如講話的口音,比如書寫的筆跡,甚至於對食物的偏好,還有穿衣打扮等各方面的品味。
只是有一些習慣,之所以稱之為習慣,是因為它們太過潛移默化。
隱藏在你生活當中的方方面面,在最不經意的地方展露。
它可以是一個微表情,可以是一個小動作,還可以是一個最不設防的時候做出的最不經意的舉動,比如當初辛藍在思考的時候喜歡寫寫畫畫這個習慣。
這一點安潯沒有刻意去改。
甚至她可能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需要改變的東西。
青城和臨江隔山隔水,她是異體重生,就連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置換得徹徹底底,只要她本人不說,誰會把她和五年就前死掉的女孩聯絡起來?
哪怕是辛家父母,在認識這位大城市來的安家小姐之後,也不過偶爾發覺她的個性裡有和自己死掉的女兒挺相像的地方,發覺後也不過是感嘆一下,對她更好一些,不會再有多餘的想法。
所以這個小習慣就這樣一直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