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尊嚴,卿梓璇低頭站在路中央,像個孩子一樣抹著眼淚大哭起來。
她太傷心了,也太害怕了,今天一天,她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再委屈,她也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她丟了錢,甚至連回老家的車錢都沒有了,之後她該怎麼辦?!
“所以求你借我點錢,讓我買車票…我家不遠,就在餘溪,單程只要230元,回來的票我會自己想辦法,所以230元就夠了…我一定會還錢的,會一輩子記得今晚的恩情,我奶奶還在家裡等我,所以求你了,借給我230元…”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所堅持的一切,似乎在今晚,全部都碎了…
所以她哭,哭著這個再也沒有尊嚴再也不能驕傲,丟下了所有傲氣開口問著一個陌生男人要錢的自己!
其實她知道的,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非常可憐也非常好看,會讓男人心生同情。
動了惻隱之心的男人會答應一個漂亮姑娘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請求,何況她只是問他要那麼一點點錢…
但是她真正想要的,卻不僅僅是那麼一點錢!
她不想再過如今的生活了,匍匐在社會最底層,每天辛勞度日還要看人臉色,甚至差一點就被壞人侮辱了清白!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過夠了!
身上,這件男人隨便丟給她的外套,價格她不吃不喝存一年都買不起!
趙姐說他是惹不起的人,那麼是不是隻要她努力成為這樣的人的女人,從今往後,也再也沒有人能惹得起她?!
那件沾著她的淚她的體溫的外頭,從天而降,成為她的保護傘的同時,也成了她再也不想放手的希望,而當她再一次抬眼含淚望上對面年輕男人那張俊朗的容顏,她很高興的看見,他的眼裡微微有了些不一樣的情緒!
一個不感激他救她出了虎口的姑娘,卻是為了兩百多塊錢就像是能付出一切一樣死命求他?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姑娘?
下一刻輕嘆了口氣,裴釗終是緩步過去遞給卿梓璇一塊手帕,低頭看她一眼,輕聲道:“我是裴釗,算是蘇洛的哥哥。你呢,叫什麼名字?”
——
一月的日子,寒冬慢慢。
溼冷的臨江城似乎有著最難熬的冬季,以往六點就亮了的天空,今天都過了時間還是一片暗沉,黑得透不進一點光來。
只是這樣的早晨,六點半的晨訓還是要按時完成,一向校風嚴謹的公安大可不會因為季節調整安排。
六點剛過,黎曼曼睡眼迷糊的從床上爬下來,再爬上對床梯子把兩個懶人鬧一鬧,確定安潯和蘇洛都醒了,她才下去在日曆上圈了一筆,跑去陽臺刷牙。
“本月在校只有十五天,唐冰山給我們排了十天訓練,不想考試當天還去跑步的就快點起來,遲到一分鐘可就算沒去的!”
嘴裡含著泡泡黎曼曼偏頭往寢室裡喊,一眼看見卿梓璇空著的床位,心裡微微一頓。
“大冬天的考試還要跑步身體肯定吃不消,所以給她發個簡訊提醒一下也是應該的。”黎曼曼小聲嘀咕一句,邊漱口邊做了決定。
清冷的冬季早晨,六點過的時候天才開始濛濛有些亮起來。
昨夜不到兩點就到了臨江大學城,周靜雅在車上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收集了網路上可以收集的所有資料。
要調查姑娘的身份並不難,蘇洛的專業一共就那麼幾個同學,她依次檢索了一番,很快就把安潯找了出來。
家裡經營醫藥行業的大小姐,身家在臨江並不算頂級。
就讀臨江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專業,她就算不懂也一眼看得出來,這個專業不是和霍家背景相沖的麼?
再是想到蘇洛和大小姐的關係,她隱隱覺得情況可能還不如她之前以為的糟糕,難道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平安夜那晚這姑娘也許根本就是蘇洛帶去的城哥只是恰好也在而已,就算蘇洛和那小姐有什麼想法,城哥也不見得接受不是麼?
像周靜雅這樣喜歡越挫越勇的女人都有粉飾太平的習慣,她自然就忽略了當時看到照片時感覺到的和諧氣氛,越想越有信心。
當然她怎麼想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想著周靜雅淡定從後座拿了一個小袋子來,從裡頭撿出一件新買的內衣拆了標籤,俯身把內衣塞到了副駕的座位底下。
做完這一切,周靜雅微揚著嘴角把車開到了公安大門口停好,她長著一張溫婉賢淑的臉又會裝模作樣,幾乎是沒費什麼功夫就讓門衛相信了她是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