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註在他身上,再也消不掉的詛咒一樣…
身後幾人開始鼓動小徒弟揭露謎底了,原來答案就是人在做,天在看,當然不需要另外買!
哈哈哈,身後傳來意味深長的笑聲,小高師傅皺眉一抬頭,竟是一眼看見場門前空地上,那棵最大的歪脖子樹下站著一個黑衣人!
他嚇得心跳猛然漏掉一拍,背上驚出一身冷汗!
卻是還沒待他反應,那黑影一晃,突然就憑空消失在了原處!
那裡,只餘下夜風中一棵樹,樹葉在陰影中沙沙作響。
呆愣的盯著那一處,小高師傅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產生了幻覺,愣了很久,久久回不過神來…
…
此後,同一夜,距離臨江市中心車程一個多小時的渝州市,入夜之後氣溫怡人,夜歸的紡織廠女工去託兒所接上了年幼的女兒,幫她繫好小圍巾帶上小帽子,才騎著腳踏車一路歡笑著往家而去。
紡織廠的工作同樣辛苦,夜班要上到晚上八點半,不過好在託兒所和家都近,騎車10分鐘後,年輕的媽媽停在一棟居民樓前,把女兒從後座抱下來,匆匆朝樓道口走去。
女兒年紀還小,一歲多剛剛斷奶,剛會咿咿呀呀叫媽媽。
小丫頭回來的路上在後座睡著了,此刻靠在她肩頭的腦袋可沉了。
鄭海蘭一邊想著小寶是不是又重了,一邊盤算明天早上起來給小寶做什麼麵糊比較好,想著託著孩子腦袋在三樓樓梯間一個拐彎,抬頭的時候,一眼看見自家大門前站著一個人!
她在下方,隔著一層十來階階梯往上看。
看那燈光昏暗的樓梯頂端,一個穿著黑衣面容嬌豔的姑娘正笑眯眯的盯著她。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張臉。
卻是不知為何在看到的那一剎那她就認出了她來,她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在那一瞬間臉色變得如紙蒼白!
五分鐘後,開門,開燈,鄭海蘭抱著熟睡的女兒進了家門。
小小的二居室收拾得很溫馨,哪裡都有小朋友會喜歡的毛絨玩具。
鄭海蘭抱著小寶進了一間沒開燈的臥室,把孩子小心放到大床上,黑暗中吻過她的額頭,再抬眼時,眼底已是抑制不住泛起了淚花。
她在害怕,渾身都在顫抖,卻是如此她還是轉身,一步步走出臥室,死死關上了那道門。
她咬緊牙關,去了隔壁另外一間臥室。
那裡,簡單的陳設之間,那黑衣大眼的美麗姑娘嘴角仍舊帶著那抹笑,無聲的望著她。
她的手裡拿著一把刀。
一般鋒利而巨大的柴刀!
那笑容明媚,冷意森然,望上白熾燈下閃爍的眼,半晌鄭海蘭開口喃喃:“…小紫?”
對面的姑娘頓了頓,微微偏過頭,笑意裡帶起一抹嘲諷。
嘴唇不住哆嗦,鄭海蘭牢牢攥緊手心,在三秒之後落下眼角那滴淚。
她在心底自嘲的笑了,她這是在做什麼啊,小紫已經死了,無論對面這個女孩是誰也不會再是她,她這是在想什麼,難道希望是她死而復生,才好讓她的罪孽能減輕一點?
四年前臨江喜劇學院招生,她們是同一屆舞蹈系的考生。
三人合租一個一居室,她和辛紫一見如故最是要好,晚上睡覺都是睡在一張大床上。
卻是那個雨夜,另一個室友祝曉青帶回一群男男女女,在那個喝醉了一看就是個惹不起的公子哥的男生拽上要出門接人的小紫,開始把她往臥室拖的時候她終於覺出不妙來,卻是他們人太多了,她當時太害怕,縮到了角落…
小紫哭喊過她的名字,她卻沒有去救她…
後來小紫的姐姐真的來了,當那個姐姐在門外輕輕叫著小紫的名字敲響房門的時候,她明明應該大吼一聲叫她快跑快去報警,當時的她卻是嚇得喉嚨乾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是她的懦弱協助了犯罪,導致了辛家姐妹的死亡。
後來案子被強行扭曲,高子軒頂下所有罪名,卻是兩姐妹的屍體一直沒能找到,最後這個成為懸案,不了了之…
他們一群人打散各處,她獨自一人逃到了渝州,連家都沒臉回。
此後懷著惶恐,她漂泊異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時間慢慢撫平了傷痛,她開始刻意不再去想那個雨夜發生種種,直至認識了現在的老公,結婚,一年前生下了可愛的女兒。
卻是在得知嚴昊涵犯罪曝光之後,她就隱隱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