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我們不要多留。待我洗漱一下,過午便走。對了,也派人跟盛隆昌那邊說上一聲。”
“是。”
青雀是知道陸錦惜這一次出來完全是瞞天過海的,也知道她不可能在保定多留,所以聽到她這個決定,也沒有半點驚訝。
當下她先給陸錦惜端了一杯熱茶,才快步走了出去,將下午出發的訊息告訴賀行,然後再回來伺候她用飯洗漱。
太師府侍衛素來訓練有素。
賀行下去一交代,沒出半個時辰,眾人便已經收拾好了,還在客棧吃了一頓午飯。
未時初,陸錦惜下樓,眾人啟程。
盛宣帶著幾個人在城門外相送,還帶來了兩罈子酒,只道:“這是我們陝西地道的西鳳酒,夫人昨夜宴席上說喜歡,所以今日送行,盛某人特為夫人帶兩罈子回去喝。”
“多謝盛二爺,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旁人好意相贈,陸錦惜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叫人將酒收了起來,放到車上去,接著便帶了幾分慨嘆地笑了起來。
“今日一別,希望下次再見,是在京城。到時候,我也請盛二爺試試鼎鼎有名的般若酒。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盛宣也滿心複雜地抬手一拱,向陸錦惜話別。
午後的日光正好。
在這暖春時節,也不顯得很酷烈。
三天前,她從京城來;三天後,她要從這裡回到京城去。
官道寬闊而筆直,一直延伸到城門外很遠的地方。
天氣很好,視野也很好。
城門樓上兩道身影久久地佇立,被映照在飄搖的旌旗上。一者高高瘦瘦,頗有一股睿智的斯文氣;一者魁梧而臃腫,絡腮鬍滿臉,剛硬之餘只讓人覺得怪異。
若是陸錦惜在此,只怕一眼就能認出來,前者正是她昨日在街上瞥見的那文士,而後者則是一把將她從車前拽了回去、救了她一把的高大男子。
此刻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遠方。
陸錦惜一行人的影子,已越來越小,眼見著就要消失在天與地的邊緣,視線的盡頭。
穿著那一身臃腫棉袍、絡腮鬍長滿的男人沒有說話。
但那身著長衫的文士卻是微微皺了些眉頭,既有些不解,又有些複雜:“您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夫人變化蠻大。不過屬下並沒有想到,會在這保定城裡遇到她,更沒有想到……”
跟著她的會是太師府的侍衛。
這後半句在他舌尖上打了個卷,不知為什麼,沒有說出來。
文士收回了目光,注視著站在城牆邊依舊極目遠眺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將軍,我們……”
“正好。”
他站在城牆邊,只負手而立。
有風吹來,將他原本就低沉醇厚的嗓音壓得更低,但莫名多了幾許硬朗、滄桑的鐵血意味兒。
“或許,這是個請君入甕的好機會。”
是時候,會會顧覺非了。
☆、第122章 第122章 山匪
官道上。
馬蹄聲混著車軲轆轉動的聲音,嘈雜地往前去。
陸錦惜依舊坐在車裡看書; 但兩隻眼睛已經落在那第一頁上; 發了好久的呆。
這不是來時帶的那些書了。
來時的那些都已經被陸錦惜看完,所以回程時候帶的這些是青雀在出發前從保定這裡買了帶走的; 就是怕她路上無聊。
可很顯然,現在她心思並不在書上。
行了一個多不到兩個時辰之後; 騎馬馳在最前方的賀行便放慢了速度,辨認了一下方位和道路; 然後打馬靠近了陸錦惜的馬車,在窗外面道:“夫人; 再有一刻多我們便能到客棧了,屆時在那邊歇息一晚。屬下看這天氣還不錯; 也不會下雨; 所以快的話,大後天早上我們就能回京城了。只不過,您要不要順道去一趟點禪寺?”
陸錦惜眨了眨眼; 微微皺眉; 淡淡回道:“不去; 太耽擱時間。你看看我們按最快的路程走,順路不順路。如果順路; 就讓尹平打個前哨,先去跑一趟; 弄幾串佛珠、幾張護身符; 帶給我也就是了。”
這是隻做面子功夫; 其實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去點禪寺啊。
賀行心裡汗顏。
但陸錦惜這話說得明白,更何況他只是下意識地問詢,並沒有半點給她建議的意思,所以從善如流:“那回頭屬下便安排個時間,讓尹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