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8部分

“下官出現在雁翅山,不過是因為我府中侍衛出門辦事之時也受了山匪殃及;至於與夫人同乘一騎,不過是危急時的權宜。趙大人,山匪傳信與我,讓我帶贖金去救大將軍夫人,我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顧覺非輕飄飄地解釋著,笑意半分未減。

“更何況,這就算是‘有私’了嗎?”

“你什麼意思!”

趙獻隱隱覺得這話頭不對,警惕了起來。

可顧覺非既然已經開了口,坑自然也已經給他挖好了,哪裡又會讓他有半點扳回去的機會?

他看了對方一眼,神情稱得上漠然。

“還請趙大人回答我幾個問題: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算‘有私’嗎?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算‘有私’嗎?男未婚女未嫁,情投意合,算‘有私’嗎?”

趙獻心頭一冷,已答不上來了。

整個金鑾殿上只能聽到他清泉似悠然又鎮定的聲音,在這一片空闊的寂靜中迴盪不止。

顧覺非轉過眼眸來,那目光從趙獻身上劃過,從那些個以敵視眼神注視著他的武官們身上劃過,也從旁邊一直盯著他一言未發的太師大人、他父親顧承謙的身上劃過,還有今日特來旁聽的永寧長公主……

聲音朗朗,他無所畏懼:“我未婚,將軍夫人喪夫,我心甘,她情願,算‘有私’嗎?”

律例之中當然沒有這說法。

大夏所謂《女戒》《女則》之流,雖提倡女子為亡夫守寡,可大夏律例又沒有禁止人改嫁!

除非是寡婦與人私通,那才算是犯律。

可眼下?

難道讓趙獻空口白牙去說顧覺非與陸錦惜之間不僅僅是“有私”,且還發展到了“私通”這地步?

開玩笑!要講證據的好嗎!

心電急轉之間,趙獻已經知道自己是準備不夠充足,被顧覺非鑽了空子,氣得發抖:“你,你竟強詞奪理!”

“到底是誰在強詞奪理?”

顧覺非素來是做人留一線的,但興許是前段時間與顧承謙談得不很愉快,也或許是覺得此刻的趙獻太礙事,竟是最後一點面子也懶得留了。

其言語,其譏諷,前所未有地辛辣!

“雁翅山上,下官相救將軍夫人,乃是情勢所迫。若以趙大人之言,要我與將軍夫人‘無私’,是要迫下官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夫人殞命在我面前嗎?!”

“屆時,大人又該參我什麼呢?”

“見死不救,不仁不義!為官之人,要造福百姓,似覺非這等貪生怕死之輩,不配為官!”

想彈劾一個人太簡單了。

說句難聽的,若顧覺非坐在御史的位置上,這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包括太師太傅兩位位高權重的輔臣在內,沒一個能戴得穩他們頭頂上的烏紗帽!

不動聲色殺人,他怕過誰?

顧覺非現連趙獻臉色都懶得看了,只自顧自地質問了下去:“授受不親在情理之中,相互傾慕在法理之內。趙大人前不顧情,後不顧法,要強行按覺非一‘有私’的罪名,不知這罪名,到底是想按在覺非身上,還是想要按在大將軍夫人的身上?”

“我……”

說實話,這流言傳出來之後,趙獻很是看陸錦惜不起。

可這話怎敢明說?

那可是朝廷一品誥命,武威鎮國大將軍薛況的孀妻!

就算她真的一無是處,可僅憑著“薛況孀妻”這四個字,就足以在道德和大義上壓得你抬不起頭,喘不過氣!

趙獻伸出手來指著顧覺非的鼻子,顫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恨得不行的話:“你還記得她是大將軍夫人!”

“記得,怎能不記得?”

顧覺非知道他是反諷,卻半點也不介意地接話了,他早等著他,就怕他不提這茬兒呢。

“她是陸大人掌上明珠,薛大將軍的孀妻,已經為薛況養育了兒女,操持了家事。妙齡女子,年華正好。大夏律例,有哪一條規定了她必須為薛況守寡?是趙大人你規定的?還是你們這一群曾與薛況並肩作戰的武將們規定的?!恕覺非記性不好,竟不知我大夏的律例什麼時候由你們來制定了。”

“……”

“……”

寂靜極了。

誰也沒想到顧覺非的反駁竟然如此大膽,畢竟律例上雖然沒有明寫,可陸錦惜畢竟是薛況這等大英雄的孀妻啊。

為其守寡,一般都是預設的。

一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