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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要飲一口,嘗一嘗。

於是還沒喝,便已醉倒。

他唇畔的淺笑,比原來還深,眸底也是一層暖光,只低低道:“今日比以往都要好看。”

“比以往?”

陸錦惜就在那圓桌旁,與他面對面地坐著,可卻覺得他這話很沒道理,一時微微皺眉。

“你是瞎了?”

這分明是開始質疑顧覺非的審美了。

說話半點不客氣。

可顧覺非聽了卻半點不生氣,反而失笑,但接著目便柔和了下來,答她道:“往日你是薛況的夫人,可今日,甚至從今以後,你都是我顧覺非的夫人。在我心底,今日最好看。”

“……”

這一瞬間,陸錦惜忽然失去了言語。

陡然的來沉默,就像是黑暗的荒原上忽然濺落的一點火星,一下將那原本隱約的曖昧點燃,瞬間引爆。

於是先前那自然的神態,終於一點一點從面上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緊張和心跳。

他在用這話逼她。

逼她正視自己已經嫁給了他這個事實。

更不用說,他們彼此之間都有那麼一點意思在,所以這一刻的曖昧,來得如此真切又如此真實。

一如顧覺非當日所言,她完了。

在金鑾殿上脫口而出那“不忍”二字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完了。

只是有的話藏在她心裡,不問總不舒坦。

顧覺非拎了酒壺在倒酒。

兩杯。

是合巹酒。

陸錦惜凝視著,沉吟片刻,道:“我有話想問你。”

顧覺非將酒壺放下,看她:“你問。”

她便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老實告訴我,當日雁翅山葫蘆谷,是不是故意算計我,先推我下去,再自己中箭?”

“……”

顧覺非眼底神光流轉,唇邊有笑弧一下蕩了起來,卻被他強行壓下。他只假假地沉默了片刻,接著就垂下眼眸,一副黯然神傷模樣,低低一嘆。

“陸錦惜,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話很傷人。”

傷人?

傷個鬼啊!

若說先前還覺得可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那麼在見了顧覺非此刻這假惺惺的神情之後,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隻畫皮妖!

當真是拿命在算計她,套路她!

陸錦惜實在是心裡不忿,氣得抬起腿來就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恨恨道:“卑鄙無恥,下流陰險!”

顧覺非終於沒繃住笑了起來。

他輕輕鬆鬆就制住了她,然後一把將她撈到了自己的懷裡,輕輕咬了她柔軟的耳垂,就湊在她耳廓旁低語:“現在知道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吧?誰讓你先招惹我的?”

“你就真的不怕死?”

那山匪的箭如此兇狠,他也不怕玩沒了命。

陸錦惜推開他,皺了眉,心底還是不很爽。

顧覺非卻淡淡一笑:“我知道自己死不了的。”

身上穿了軟甲,那構造特殊,箭來了也傷不到他心脈。再加上當時情急,只怕她出事,哪裡能想到那麼多?

他只是不想她擔心。

可這並沒有必要對她說。

顧覺非只將自己下頜擱在她頸窩裡,就這樣環抱著她,笑著問:“反正我娶到你,是我贏了。我就問,你有沒有對我動心?”

陸錦惜一點也不想回答。

可顧覺非卻不饒她,見她不答,便又啃她耳垂一下:“問你,有沒有對我動心?”

陸錦惜只覺得整隻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她有些受不住他撩撥。

心底無奈,想來也覺得無奈,難得老實地嘆了口氣,搖頭道:“動心了,滿意了吧?”

她話音一落,顧覺非便笑了起來。

那是在他臉上少見的,張揚又肆意的笑,埋頭下來,便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輕輕道:“滿意了。”

二十九年來都沒這麼滿意的時候。

一顆心都在胸腔劇烈地跳動,滿腔的滾燙都化作了柔情,高興得不像是素來冷靜自持的自己。

顧覺非將她攬在懷裡,又伸手勾來了合巹酒。

酒盞一仰,他含了酒,便朝陸錦惜吻了下去。

顫抖的唇瓣。

交纏的唇舌。

香醇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