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初正轉頭,扶額,“顏將軍……”
可是話還沒有出口,突然身子一輕,她已經被一個微涼的懷抱騰空帶離了地面。
突然的變故讓玉竹與茯苓著急,正待追上去,可是顏易山卻是扯住了兩人,嘴角端的是笑意,“別追了,就是追你們也追不上。”
玉竹與茯苓自是知道的,憑藉她們的功夫的確是追不上。只瞪了顏易山一眼,便急急看向陳自明,“陳公子……”
陳自明早已看清了來人,只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嘴角有一絲苦笑,但還是安慰著兩個擔憂的丫頭道,“無事,你們不用擔心雲初。”
茯苓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終究是玉竹比較早熟一些,蘇雲初的異樣,她早就看在眼裡,此時,再見到陳自明都這麼說了,也拉了拉茯苓一把。茯苓自是懂得自己冒失的性子,很多時候,有玉竹在的地方,她都會聽玉竹的話。
只能看著蘇雲初消失的方向,擔憂地看了一眼。
只顏易山拍了拍自己沒有一絲灰塵的身子,不見先前裝出來的病弱模樣,卻是勾搭上了陳自明的肩膀,嘴角含笑,“怎麼樣,自明兄,時辰還早啊,要不我們去別處,喝一杯?”
陳自明瞥眼看了一眼顏易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默默移開了兩步,瞥了一眼顏易山,“不必來,顏將軍若是真找人喝酒,澤王會比在下合適。”
說著,他便離開了。
只尾隨追出來的慕容澤看著下邊的這個景色,有些不明白都發生了什麼事兒,只看著貌似少了兩人的人群,問顏易山,“五哥呢?”
顏易山看著陳自明離去的背影,不甚在意,吹了一口口哨,“美人在懷,走了唄。”
雖是笑著,說得輕鬆在意,可是分明臉上帶上了一層淡淡的落寞。
可是此時的慕容澤卻是不注意這一層,卻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看他,“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能有什麼日子……”顏易山先是不甚在意,但是話才剛剛說了一半,他就變了臉色了,“壞了!我給忘了!”
慕容澤卻是氣極,“快找啊!”
顏易山當即也趕緊收起了神色,與慕容澤轉身離去了,先前慕容淵被他激怒了,那一掌*成的力道就差把那層茶樓給掀了。現在還轉眼之間帶著蘇雲初騰空而去,顏易山覺得今天,所有人都瘋了!
且說蘇雲初,被一個微涼的懷抱騰空帶離了地面,卻是被一隻大掌遮住了眼睛,但是她能感覺到兩人身影的起落和借力而行的速度。
原本被帶離地面的時候,有一瞬間的驚慌,但是,感受到這個微涼卻是熟悉的懷抱,才堪堪安心,可是一安心下來,她就氣極了,雖是一隻手還環著慕容淵的腰身防治自己掉下去,但卻是騰出一隻手往自己臉上的那隻手扒拉過去,語氣也是氣急敗壞,“慕容淵,你做什麼?”
可是回答她的是慕容淵的沉默和飛竄之間呼呼的風聲,還有刮過她耳際的冷冽。
得不到回應,她掙扎,“慕容淵你把我放下!”
慕容淵仍舊是沉默,卻是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她作亂的手,拿著寬大的袖袍遮住了她整張臉,隔絕了冬日的冷風。
蘇雲初簡直是氣極,但是她卻是不再說話了,只任由著慕容淵帶著她飛竄。
懷中的人安靜下來了,慕容淵也帶著蘇雲初進了一個無人居住的院落,院子裡邊,一切都是殘敗,應該是久無人居,只一顆碩大的玉蘭樹在寒風中只剩下幾葉飄零的樹葉。
一落下地面,蘇雲初就揮手拿開了慕容淵的袖子,也來不及多看這個地方,卻是掙脫了慕容淵依舊環著她腰的手,後退兩步,聲音裡邊沒有了先前的氣急敗壞,卻是冷靜十足,也冷淡十足,“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慕容淵只是看著蘇雲初兩步的動作,腳步不覺跟上去一步,稍微抿唇,想要說著什麼,卻是沒有開口。
蘇雲初嘴角冷笑一聲,“想必王爺是覺得日子太過無趣,想要在京城之中飛竄,不過王爺找錯人了,若是無事,景和便先走了。”
蘇雲初自稱景和,這個永業帝給她的封號,並且,就著景和這兩個字,她咬得特別重!
可是慕容淵卻是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離去,似是艱難開口一般,只是出口的話卻是,“不許去給顏易山看診!”
語氣裡邊還有一些置氣一般的彆扭和不愉快。
蘇雲初氣笑,“王爺把我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不讓我給顏將軍看診!?”
慕容淵卻是抿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