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吐於盂內。
梳妝完畢之後,南甯走到前廳,這時,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從前門走了進來,走近一看,竟是皇帝的貼身太監,手上拿著皇帝的親筆詔書,“甯安王南甯接旨。”
太監看著南甯單膝跪了下來,展開詔書。接著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學士之女鄭凡真,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秦安王已過適婚之齡,當擇賢女以配。值鄭凡真待字閨中,與秦安王堪稱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將鄭凡真許配甯安王為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和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太監看南甯跪著未接旨,上前耳語道:“王爺,還不快快領旨謝恩!”
南甯站起,額前的流蘇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他身上有一股肅殺之氣。
“王爺……”太監再次催促道。
“臣弟……領旨謝恩!”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湖水,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南甯拿著詔書,手指漸漸握緊,關節更加突出,甚至還發出一聲微弱的‘咔嚓’聲。
他不願又怎樣,現在由不得他不願,只能接受安排,也沒有任何藉口去推脫婚事,母后著急,皇兄著急,也怪不得他們。
對於鄭凡真,南甯也有所耳聞,曾在聚賢居以一人之力舌戰群儒,實在是巾幗不讓鬚眉;曾在百花樓以高超琴技打敗前幾年的花魁……關於她的事,南甯也聽過很多,也有幸見識過這女子與她的書法詩句,這個女子也可以堪稱一個奇女子。
可是,即便如此,緋色在南甯心中的地位也不是一個奇女子可以替代的!
傍晚,皇帝在紫宸殿宴請眾朝臣,一來為平息了戰火慶功,二來為宣佈自己皇弟的婚事。
“傳皇上口諭,今日眾朝臣不必拘束,君臣共飲同歡!”
南甯覺得有些悶,便走了出去,沿著兒時走過多少次的小道來到了御花園,只見一窈窕女子坐於‘太和亭’內,身旁站了一個綠衣婢女,婢女見有人來,厲聲問道,“是誰?膽敢闖入御花園!”婢女正欲叫來侍衛,卻被坐著的女子扯住,“綠兒,是甯安王,怎可如此無禮?”其實女子早已認出了南甯。
“你是?”南甯走進亭中,柔聲問道。
不記得了麼?也是。與上次相遇已經過了如此之久,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
女子站起,福了福身,“小女子乃大學士之女鄭凡真,應皇上之邀進宮赴宴,可是宴中無聊,便來到御花園打發時間。”
南甯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子,聲音柔美動聽,身若扶柳之資,臉若三月桃花,眉山遠黛,髮絲如瀑,烏黑柔亮,嘴角扯起的笑容,仿若冬日裡的一輪暖陽,能暖人心脾。
南甯不禁一驚,果然是個奇女子!
鄭凡真臉色微紅,嗔道,“王爺為何如此盯著小女子看?”
南甯這才覺得失禮,遂收了視線。
案几上擺著一把古琴,南甯輕撫琴絃,聲音叮咚作響,圓潤飽滿,“這可是把好琴!”
“這古琴是小女祖上所傳,雖說不名貴,但音色卻是好的。”
“不知小姐可否彈上一曲?”
鄭凡真自是沒有理由拒絕,調整了坐姿,撫了撫琴絃。彈出了第一個音,第一個音一起,整首《高山流水》的神韻就都出來了。
一曲罷,南甯還未從曲子中回過神來,卻聽得鄭凡真吟起一首詩,“閒坐夜明月,幽人彈素琴。忽聞悲風調。宛若寒松吟。白雪亂纖手,綠水清虛心。子期久已沒,世上無知音。”
“小姐,這首詩用在這兒,可不好!你可是把我比作了那子期,可惜,本王是粗人,並不能與子期相比。”
“依小女子看,王爺比那子期還要懂我賞我的琴音!”說罷。低下了頭,臉上紅霞飛了一片。
“實在懺愧!”
南甯想,如若和這樣一個女子成婚,也是一件好事!結同心盡了今生,琴瑟和諧,鸞鳳和鳴。
再不必為一個遠在西楚的女子憂心。她怎樣都再與我無關,從今起,與眼前的女子舉案齊眉。同心永結,斷了當初的相思,斷了三年的情緣。
“剛才在紫宸殿內聽聞欽天監已挑選了個好日子,就在九月十二,還有十日,你且回去好生準備著。到了那日,定要成為本王最美的新娘。”
最美的新娘?他是認可了自己的存在嗎?她還以為他會排斥,會惱怒,可是,卻是那樣溫和謙恭。
她於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