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下樓。
三狗子好像已經和顧樺承他們談妥了似的,低著頭坐在門口的一張凳子上,抬頭看到孟有才,什麼都沒有說,上前拉著孟有才就往外走。
孟有才詫異:“姐夫你這是幹什麼啊?”
“回下河村。”三狗子頭也不回,只是拖著孟有才往前走。
孟有才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一手扳著風花樓的門,一邊回頭看著九娘:“二姐我不想回去,二姐我以後再也不調皮了,二姐……”
三狗子紅了眼,回頭就是一巴掌。
孟有才吃痛,委屈地看了看九娘一聲不吭。
九娘皺眉,上前兩步,嘆了口氣:“三狗子,你好歹也是他姐夫,你怎麼……”
“我教訓自家兄弟要你外人來管?”三狗子瞪了九娘一眼。
九娘愣了愣,甩手就走,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顧樺承搖了搖頭,追上九娘,兩人一道回了酒香。
風花樓門口,胡蝶懶洋洋地看著三狗子和孟有才,冷笑:“三狗子,你是故意的吧?就是想要激怒花兒,讓花兒留下孟有才,你就能順勢賴著不走了是吧?”
三狗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有些不可置信地指著胡蝶:“你別胡說八道!”
胡蝶笑了笑,喊著青兒將風花樓的門關了起來。
孟有才拽了拽三狗子的衣袖,紅著眼問:“胡蝶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啊?”三狗子訕笑。
“你打我一巴掌就是為了讓二姐心軟?呵。”孟有才冷笑,“你又不是才認識我二姐,二姐是這麼容易心軟的人嘛?當初要不是四方齋的人把我打成那個樣子,你覺得二姐會給我二百兩銀子嗎?也虧得成管事不是真的只認錢的,否則……”
三狗子聽到這兒,使勁嘩啦了孟有才一下:“對啊,你不是說和那管事挺熟嗎?咱們為什麼不去找成管事?”
“昨兒個不是被胡蝶帶到這兒來了嗎?”孟有才嘆了口氣,“姐夫,當初我離開鄴城的時候是和成管事說好了,顧先生給的二百兩,我們五五分的,只是那銀子不能兌出來,只能進去賭。”
“你姐夫我的本事,一百兩銀子給你變成一千兩!”三狗子拍了拍胸脯。
孟有才撇撇嘴:“姐夫你知道一百兩有多少嗎?”
“你小子來過鄴城就敢瞧不起你姐夫了啊?”三狗子伸手又去擰了孟有才的耳朵。
孟有才嗷嗷叫喚著求饒,三狗子這才算是放手。
青樓門口日日都有著諸多場景上演,三狗子和孟有才的對話,沒有讓任何路人放在心上。
風花樓門後的胡蝶,卻煞白了一張臉。
原來,顧樺承和九娘都是被孟有才給擺了一道。
思及此,胡蝶顧不得換衣裳,就匆匆趕往後門,卻沒想到風花樓的嬤嬤就守在後門,看到胡蝶過來,輕輕地笑了笑:“胡蝶,你想去做什麼嬤嬤都知道,可是胡蝶,這些年來,咱們各行的規矩,你總不會忘了吧?”
胡蝶沉默。
“人家賭場也是開門做生意的,你不能為了你的小姐妹情,就讓人家喝西北風去吧?”嬤嬤冷眼看著胡蝶,“再說了,當真是要好的小姐妹,也不會生你這點氣的不是?”
胡蝶看了嬤嬤一眼,笑了笑:“嬤嬤教訓的是,可是嬤嬤難道是忘了酒香的那些美酒?”
“那些酒也不是靠你的面子你的身子拿回來的,咱們風花樓是拿著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胡蝶我知道你想著九娘,可是如今九娘也算是飛上枝頭了,你呢?你不還是在咱們風花樓?就算是辰王爺對你青眼有加又如何?人家九娘那才真的是青眼有加的。”
“嬤嬤。”胡蝶開口打斷了嬤嬤的話,“嬤嬤不必說了,胡蝶明白了。”
胡蝶轉身往回走,不管嬤嬤在身後苦口婆心的唸叨。
回到屋子裡,青兒正費力地給胡蝶收拾著。胡蝶上前按住青兒的手:“別忙活,一會兒,你若是能出的去,就去告訴九娘一聲,孟有才若是在欠了銀子,他們不要管就是了。”
“蝶姐姐?”青兒皺眉,有些詫異地看著胡蝶。
胡蝶嘆了口氣:“別問了,我現在被嬤嬤看的緊,只怕你也是不好出去的,一切都得聽天由命了。”
胡蝶出不去,青兒自然也是受了牽連的。
當青兒好不容易才把胡蝶的口信傳遞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四方齋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就算是三狗子真的是個會賭的,可也不過贏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