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赫連銘也沒在意,在她旁邊坐下,淡淡地道:“鶯娘與秦幫主二人的事情,我在那裡做什麼?”隨即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勾了勾嘴角:“不過那鶯娘卻是是風韻猶存,可以想象她年輕時是怎樣的貌美了。”
聞言,沈昀卿突然來了精神,她驀地坐直了身子,湊到赫連銘身邊,輕輕地問道:“那鶯娘與秦幫主見面的時候是怎樣的?有沒有痛哭流涕,有沒有相擁而泣?”
“你整日的都在想些什麼呢?”赫連銘沒好氣地拿扇子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鶯娘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了,他們現在只是老友重見罷了。”
“古板,迂腐!成親了又如何?誰說嫁了人了就不能尋找自己的幸福了?你們這兒的女子就是因為從小被那些教條理論洗腦了,若是在我們那兒像鶯娘這樣遭到夫家這樣對她的,早就和她相公離了!”許是因為同為女子,又同情鶯孃的遭遇,沈昀卿難免激動了些。
但是這一激動就壞事兒了,她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卻也漏洞百出。你們這兒的女子……我們那兒……難不成她竟非大祁的人嗎?
赫連銘心下疑慮,嘴上卻沒說出來,只淡淡笑著,漫不經心地道:“都傳錦州女子溫文如水,我倒不知道這錦州的女子都是如此烈性大膽的呢?”
沈昀卿一噎,立馬接了一句:“我說的是我們鎮上的女子,小鎮上的女子大都沒學習過什麼三從四德,也就比較隨性了。”
“沒想到你對自己家沒什麼記憶,對家鄉的女子倒是記得挺牢啊……”赫連銘沒再深究下去,但沈昀卿卻因為他的一句話不敢再開口,所謂的多說多錯指的就是她啊……
亭子裡這種一個心虛一個悠閒的古怪氣氛持續了一會兒,秦瓊就從林子裡出來了身旁卻並沒有那名叫做鶯孃的女子。
沈昀卿蹦了起來,跑到他身邊問:“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鶯娘呢?你不會讓她一個女子自己離開了吧?”
“鶯娘自然是跟著帶她來的人離開了。”沒等秦瓊回答,赫連銘就先替他回答了。
沈昀卿卻覺得奇怪:“帶鶯娘來的人不是公子你嗎?”
“現在滿城的乞丐都在找我們,我又怎麼可能乖乖送上門去讓他們抓呢?帶鶯娘過來的人士尉遲蔚府裡的人,我只是蹭了個車過來罷了。”赫連銘說完率先上了馬車。
秦瓊也想學他上去,結果被沈昀卿一把拉住,她八卦地問:“你與鶯娘都談了些什麼啊?”
“這是我與鶯孃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哎呀,哎呀,肚子好疼啊,準是中午吃錯了東西。快快快,我們快回去吧!”秦瓊一邊抱著肚子,一邊上了馬車,沈昀卿又不能攔他,只得悶悶地上去趕車。
秦瓊上了馬車坐在赫連銘的對面,赫連銘一上車就是閉了眼養神,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對面秦瓊投來的打量的目光。
“秦幫主可是有話要說?”赫連銘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秦瓊湊近他,笑眯眯地問:“看齊公子平日的言談舉止,身份必然不凡吧?”
赫連銘但笑不語,他知道他一定有後話,果不其然——
“我行走江湖這些年看人也算清楚,我知道齊公子是個聰明人,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聰明就行的,尤其是當對方……沒有像公子這樣聰明的時候。”秦瓊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來說,“有時候直接一點的方式更為有用。”
看了他良久,赫連銘笑了笑再度閉上了眼。
秦瓊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但他顯然是不願開口了的,一個人坐著無聊他就忍不住想起方才在紫竹林裡發生的事情。
他去了紫竹林裡的竹屋,那屋子是他在認識鶯娘之前搭的,當年鶯娘逃婚勿入了紫竹林,後來與他一道住在那裡,兩人也算是過了一段開心的日子,只是後來造化弄人兩人還是有緣無分。今日當他回到那竹屋,進門就看見她的背影,一如當日兩人初見的模樣,心中自是感慨良多,但話到嘴邊卻只能說一句好久不見。
他還記得當時鶯孃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淚眼朦朧之中,她望著他,將這幾年受的苦受的累緩緩道來。
她告訴他,在他離開一個多月的時候,她就因為去鎮上買東西唄家裡人看到帶了回去;她告訴他,她的丈夫就是她當初結親的那個人,因為她當初逃婚,他才記恨上了她,所以他對她壞,她不恨,因為是自己欠他的;她告訴他,她在成親八個月的時候生下了唯一的兒子,她丈夫告訴她婆婆她是早產,但她與他都知道其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