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有一座廢屋,一看就很久沒人住了。
廢屋裡,有個暗門,它自動開啟請溫頑飄入,門內,通往一座地下密室。
她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門口,被吊在空中,頭垂下,不知生死。
第四十章 來自隔壁的聲音(十)
在這個吊起的女人面前, 有一男一女, 是一少一老。他們的面容很不清晰,但她看到在角落裡放著一把刀。這女人被吊在一個小池子上,這座池子裡沒有水, 是空的, 正方形。看深度,應該正好能夠裝載這個女人,她能直接站在裡面,而頭頂與池邊持平。
溫頑以為她會被送入這間密室,但她卻停在了門口。
她不能動。
這並非她在走, 是畫面在走, 她只是一個看戲的人。
在夢境中,溫頑看不到那個被吊起的女人的臉, 只能看到站在她面前的那對男女。
但也瞧不清晰。
他們的臉像是被一層玻璃蒙上, 還有一層水霧。
這種畫面奇怪又詭異,但並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們接下來做的事情。
無緣無故, 她總覺得, 這是一對母子。
溫頑聽見那個婦人對身邊的兒子說:“若是將她融成似玉, 她定然能護佑姬氏,還有……你。”
男人聽罷,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她本就不應該活下來。”
“去, 拿來。”婦人示意他去拿角落裡一把刀。
男人毫不猶豫便轉身朝著角落走去, 彎腰將刀拾起, 走了回來。
他沒有走到婦人面前,而是朝那個吊起的女人走去,他雙手顫抖著,眼睛裡卻射出精光。
“要現在動手嗎?”他說。
“動手。”
男人在那女人腿上遲疑地割下一刀,這大約是他第一次親自動手傷人。
但接下來他便不再遲疑,一刀一刀慢吞吞地在女人身上割下許多交錯的傷,他每一次下刀都非常剋制,令這女人身上只是涓涓流下鮮血。也許他只對經脈動手,他沒有一刀割在動脈上,所有血液都順著女人的雙腿緩緩流下,滴落在她腳下的池子裡,慢慢匯聚起一個血池。
女人一直沒有聲音,但她繃緊的身軀可見她仍舊是活的。
也許只是她沒聽見。
溫頑不敢多看,可她無法閉上眼睛,只能呆呆地看著這可怕的一幕。
那女人渾身的血幾乎都被放光了,至少她以為是這樣的,沒想到那婦人卻突然走過來,將那個吊起女人的繩結解開,將她放在地上。她將女人拖到池子上方,抓緊她的長髮。男人按著女人的肩膀,猛然一刀斬下!
——“啊!”溫頑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滿頭是汗。
夢裡的一切清晰可見,當她甦醒過來,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忘光,她對那一切記憶猶新。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發呆,突然聽見了敲門聲。
“叩叩叩。”
與昨晚她在1304房聽見的何其相似。
“誰?”她揚聲忙問了一句。
敲門的人直接開門進來了:“幸虧你昨晚睡了。”
是孫小喬。
她走到窗戶前,將窗簾一把扯開,不由得捂住眼睛:“我天,這麼大太陽?”
“你也剛醒?”溫頑扭頭避開陽光的照射,問她。
看樣子她今天還一直沒看過窗外。
孫小喬點點頭:“後來我又補了一覺,然後才來找你。”
“我要去洗個澡。”溫頑下床。
“你怎麼回事?”孫小喬突然問。
“怎麼了?”
“空調也沒壞,你怎麼出一身汗?”孫小喬不解地問。
溫頑感覺到衣服緊緊貼在背上,想必是汗打溼的。
“沒什麼。”
“少來了,空調開得這麼冷,你會是熱的?”孫小喬嚴肅地抓住她的肩膀,“說實話,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別瞞著我,我能幫你。”
溫頑扭頭看了她一眼,最先鎖定的是她脖子上掛的一塊玉墜。
那個似玉女人像。
孫小喬也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說:“你看,我有這個,她一定能幫你。”
“真沒事,我悶在被子裡才出一身汗。”溫頑說。
她準備進洗手間前,又忍不住問:“你剛才說幸虧我昨晚睡了是什麼意思?”
“你先去洗澡,等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