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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還是先出去再說。”

說罷,她伸手將帽簷重新拉低,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握著匕首,走在了前面打頭陣。

雲修將背上的人往上託了託,嚥下了喉嚨泛上來的一口腥甜,默默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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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面通往上面的石階統共十六級,三個人屏住了呼吸,貼著牆角,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瑤夙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頭,半個身子已經露在了外面,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越往上走視野越開闊,上到最後一級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緊跟在她身後的雲修清楚看見了她腳下不自然的停頓動作,可是前面擋著個人看不到上面的情況,只得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成了甕裡的王八了。”不緊不慢的語調從上頭傳來,瑤夙的眼睛死死盯著正前方,手裡握著的匕首流轉著銀光,透明而純粹。

前方十步遠的地方,黑壓壓站了一群妖兵,將這條出去的唯一通道堵得連讓一隻蚊子飛出去的空隙都沒有。

瑤夙踩上了最後一級,將雲修讓了出來,後者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乍一看到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將背上的人拖穩了一點。

他往瑤夙身邊靠近了一點,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問她,“你的乾坤袋裡還有沒有那種扔出去燒開一片的火球?以前我們炸瀾豐仙君的練武場的那種?”

“……”瑤夙用一種十分嫌棄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毫不猶豫道:“沒有!”

且不說她從她娘那裡挖過來的寶貝大多都是孤品,就她那次膽大包天跟他一起放的火差點燒了半個九重天宮,那種危險品早就被她娘沒收回去碾成了粉末。

“那怎麼辦?你神力恢復了多少?打不打得過?”

性命關頭,雲修難得地沒有和她抬槓,他現在受了傷,再加上一個昏迷的焉蓉,面前這一堆黑壓壓的妖兵都只能靠瑤夙來對付。

瑤夙難得地也對他正經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比了個“五”的手勢,頓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玩笑道:“打不過我就把你們丟在這裡送死唄。”

“我可是為了……”

“死到臨頭你們還能唧唧歪歪地說悄悄話呢?”一道粗獷的男音打斷了雲修的話,封閉的通道里掀起一道妖風,一團黑霧從妖兵頭頂上冒了過來,落在他們前面,化了人形,正是一路押著他們來這裡的刀面妖君。

跟在他後面的妖君要同他說話,被他抬手阻住了,一雙陰鷙的眼睛盯著瑤夙打量,眼瞳裡折射著幽綠色的光,像盯緊了獵物的惡狼,連帶著眼角蜿蜒而下的刀疤都十分猙獰可怖。

好一會兒,他才放聲笑了起來,不是那種計謀得逞的笑容,而是那種即將將一網打盡的人化為飛灰的陰森可怖的笑。

“早就聽說從矢嶼那兒逃走了一個仙族的人,沒想到和這兩個人果然是同伴,開啟了一道門,就乖乖地進來受死。”

“呵!”瑤夙冷冷笑了一聲,寬大的帽簷將她的表情全都遮擋了起來,為她增添了一點底氣,冷聲道:“誰死還說不定呢!”

“女娃娃?”刀面臉上一閃而過詫異的神色,“倒是比這兩個掙扎了一會兒就任人魚肉的好多了,本君還以為仙界安逸了這麼多年孬種越發多了。硬氣歸硬氣,話可不能說大!本君殺人素來連魂帶魄斬得一點不剩永不超生,你這般英勇,本君就留一具全屍給你!”

“呸!”瑤夙隔著大老遠遠遠“啐”了他一口,將手上的銀匕首扔給雲修,一轉手將銀節索執在了手上,長索通身流轉著銀光,若是這些妖兵上次在太燕門出現過,就會發現這銀光比上次更強盛、更純粹。

“要打就打!都說妖族的人殺伐果斷,沒想到打個架都這麼拖拖拉拉!”

說話間,揮出去的長索像靈活的銀蛇,捲起一個妖兵就甩了出去,蛇頭靈活一轉,襲向了為首的刀面。

刀面目光一凜,拔刀出鞘,與銀節索擊在一起。他那刀從材質到流轉的妖光都是冷冷的黑色,大抵是件能夠把鐵削成泥的兵器,一刀沒能把長索斬斷,臉上現出了些微驚疑之色。

瑤夙的本意並不是和這些妖兵正面廝殺,銀節索在她手上靈活舞動,一面把兩邊的人捲到後邊開道,一面靈巧地和刀面過招,有意引他往後退,將道路空出來。

雲修隔著三步的距離跟在瑤夙身後,焉蓉的腦袋伏在他的肩頭,不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吟聲,大抵是被這妖氣壓迫得難受。可這種時候也無暇他顧,這條性命得脫了危險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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