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要從中擇出妖后,其餘女君陛下心喜的便留下封個妖妃,不喜的便遣回去也方便她們覓得良婿。眼看著大半個月已經過去了,若烏蘭妖君是心中人選,便著手操辦,不日行嫁娶禮、封妖后。”
“如此……”太急,但後面兩個字被他生生卡在喉嚨裡,出口變成了一句“勞煩魔君。”
矢嶼像是終於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讓開了一條路,門外的妖兵見狀也讓開了一條道,正好容他抱著個人過去。
北胤當即也顧不得許多,端出一副沉穩的模樣抱著瑤夙緩緩下了樓,直到走到確認從酒館裡看不見他身影的地方,才不管不顧地跑了起來。
矢嶼不是那種會妥協的人,更不會考慮和獠牙的關係,與其說他今晚是知道了金雅受冷落的事來質問於他,倒不如說他就是為了逼他立妖后才出現的。
他也許已經發現了什麼,看來得儘快把瑤夙送回仙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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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陛下抱著醉酒的女妖君一路行色匆匆,惹得沿路的人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沒等他們看個仔細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將寢殿伺候的婢女都打發了出去,北胤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榻上,拉過被子仔細蓋好,看著她臉上的顏色紅得過分,不由得有些擔心,想了想,將寬大的外袍脫下,轉身又出去了。
不多時,卷著袖管露出雪白胳膊的妖皇陛下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水盆子上邊架著個黑色的托盤,盤上放著一碗醒酒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灑了任何一樣。
他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從容地將放置著醒酒湯的托盤從盆上移開,將白色方巾從溫熱的水裡撈起,擰乾,想先替她擦一擦額頭上的汗。
床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了下來,他心裡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快步走近,一把將床帳掀開,卻不見了床上躺著的人!
他出去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一個喝醉了的人能到哪裡去了?
眉頭不自覺得皺了起來,北胤忽然覺得心裡有些慌亂,下意識抬高了聲音喊道:“阿么!”
“嗯?”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回答他。
北胤頓了頓,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欣喜之餘有有些疑惑,試探性地又喊了一聲,“阿么?”
“做什麼?!”又是一聲應答。
喝醉了之後的瑤夙口齒也是清晰的,他很快就憑藉著清晰的聲音確定了她的位置,快步走出外間,看向被他忽略的桌案……後邊的牆上。
此時的瑤夙像一隻蝙蝠一樣兩隻腳倒掛在房樑上,兩隻手扒拉著牆上離她最近的那顆夜明珠,被她當披風系在脖子上垂掛下來的,似乎是他的床單?!
北胤“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等她就醒之後想起來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他微笑著走近,伸出手在她底下接著,抬頭看著她,柔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倒掛著的瑤夙將脖子仰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看到他臉上的笑容,也跟著嘿嘿笑了一聲,指了指牆上腦袋大小的夜明珠,道:“我阿孃最喜歡這種物什,這麼大的夜明珠不多見,我想帶一顆回去給她。”
“……”
她說話的語氣聲調都正常的很,全然不似醉酒的人那般大舌頭,可這樣的神態、這樣的事情,清醒的人是不會做的。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用一種近乎是在哄的聲調,道:“你這樣是弄不下來的,快下來吧,我這兒有很多,給你一顆。”
“真的?”
瑤夙的眼裡亮了一下,掛在房樑上的腳說放就放,幾乎是腦袋朝下直直栽了下來,北胤眼疾手快將她接了個滿懷,腳步一個踉蹌,兩人一起栽倒在地上。
懷裡抱著的人往外滾了一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一把跳到了桌子上,蹲著看他慢慢起身,嘴角一直彎彎笑著,連眼睛裡都是亮晶晶的。
這模樣,就像是一個孩子在期待著心愛的東西。
北胤眼裡的笑意更深,伸手揉了揉她有些亂糟糟的腦袋,伸手化出了一顆夜明珠,比牆壁上嵌著的還要大一些。
瑤夙伸出雙手十分寶貝地從他手裡接過,嘴裡發出“哇”的一聲驚歎,用袖子把晶亮的夜明珠擦了又擦,隨後解下了腰間的乾坤袋,將夜明珠收了進去。
想了想,她又低著頭在乾坤袋裡掏著什麼東西,北胤見狀,奇道:“你在找什麼?”
瑤夙頭也不抬,道:“我拿了你的東西,自然要還回一樣給你。”
話音落下,只聽到她“啊”了一聲,尾調拖得長長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