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的母親橘清流當時已身懷六甲,曉得這件事後,氣得嘔血,又因這事發生在替璃王煉製解蠱之藥的時候,引發了走火入魔,廢了一身的妖力,待生下蘇嫵後就撒手人寰了。
蘇燿光悔恨交加,自此便不再喝酒,對這對母女也沒法善待,留下蘇妘交給奶孃撫養,將檀芯綁起來送去了偏遠的別院。橘清流雖不是他的摯愛,卻對他情深意重,在他深陷在對緋瞳愛而不得的痛苦裡自暴自棄的時候,是她陪伴著他,鼓勵著他,甚至在緋瞳答應嫁給白北冥,他不知情仍在戰場上廝殺時,深夜潛進了緋瞳的閨樓,求她不要嫁,至少等他回來。可惜當時的緋瞳知曉蘇燿光的脾氣,一旦等他回來,必定大鬧,狠心地讓橘清流在閨樓外跪了兩日兩夜。
不惜放棄驕傲和自尊也要幫著心愛的男人,這樣的女人不可謂不偉大。遺憾的是蘇燿光那時看不透,不知曉最合適他的女人早已在身邊,待到明白時也已晚了。
橘清流也是個很傲骨,很看得開的女人,苦守不得雖然痛苦,但強求也無用,便放下了蘇燿光,嫁給了一個愛她的男人。只是她的命不好,成婚不過二十年,丈夫就病死了,丈夫死後她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這時,蘇燿光為了能解開璃王的蠱毒不得已求她幫忙,她不忍他耗費妖力,親自上陣。或許是好人有好報,相處中兩人的心越走越近,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
奈何命運無情,檀芯的橫插一腳刺激到了橘清流,終是讓這個情深意重的女子早早地離開了。
這是蘇燿光一生的痛,也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愧疚。
因此,他格外寵愛蘇嫵,即便知曉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依然呵疼備至。
往事悠悠,當年的事再次被提及,怎能不讓蘇燿光氣怒。
“大王,您怎麼胳膊肘往外拐,臣妾可是您的女人。”
“一碼歸一碼。我問你,當真毒藥不是你下的?”
“臣妾是怎樣的人,難道大王不清楚,璴兒雖不是您的嫡子,但是長子,身份何其尊貴,要想什麼女人沒有。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毀人清白。”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楚楚可憐,“臣妾真為自己,為璴兒,為妘兒委屈。”
到底是枕邊人,又見她哭得可憐,白北冥有些話便說不出來了。
蘇燿光見狀,直咬牙,越來越不明白,緋瞳當年是看上了他哪一點了。
“大王,這件事尚未弄清楚,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沒說算了,但你也看到了,她……”白北冥的耳根子委實有些軟。
璃王在後頭看得真切,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
蘇嫵躲在蘇燿光的背後,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蘇妘的屍首,回想當時檀雅的動作,她抬起了蘇妘的手。
“大王,我找到蘇妘毒發的原因了。”她欣喜若狂,將蘇妘的手舉得高高的,“將臣大人,你是能作證的,我剛才只是尋找,未曾拿出過什麼銳器,對嗎?”
將臣點頭,他就站在蘇嫵後頭,起先不明白她在找什麼,待她說了便明白了。
“大王,蘇妘的手背有個小小的黑點,看血漬應是剛剛發生。將臣大人,你可否過來驗一驗?”
“小姐,稍等,待我取驗毒的器具來。”
檀雅臉色頓時一白,忙不迭道,“妘兒是個姑娘家,手上有個針眼有什麼奇怪的。大王,您可不能聽蘇嫵亂說,她向來與妘兒不和的。”
白北冥相信蘇嫵的人品,推開她道,“你怕什麼。要真沒做,誰能誣陷你去。”
“大王……”她哀叫,將手偷偷地藏進裙子裡。
魅羅眼尖,別人都在看將臣驗毒,唯獨他一直盯著檀雅看,因她頭上戴了一支梨花簪子,特別精緻好看,他腦補雨默戴在頭上的模樣,一定比她好看,正好發現了她的異動。
“側妃娘娘,您這手是怎麼了?”
言語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檀雅的手,她正在拔戒指。
將臣驗了蘇妘手背上的黑點,驚的大叫,“大王,果真是毒。”
蘇燿光飛步上去,擒住檀雅藏在裙子裡的手。
“蘇燿光,你做什麼,我可是……哎呦!”她痛叫。
“你這毒婦,當真是毒,這戒指……”蘇燿光拔下她戴在手上的戒指,這戒指看著普通,卻是內有乾坤,裝飾的寶石是個蓋子,可開啟。
一開啟,就是一根森冷冒光的毒針。
蘇燿光將它丟給將臣,“你看看,是不是這毒。”
將臣小心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