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的事,你可想好怎麼解決了?”
她愣了愣,“爹爹難道也認為是我做的?”
蘇燿光擰眉,“怎麼可能?你的性子,我難道不曉得嗎,別說是去璃王府了,就是讓你出趟家門你都是不願的。這事到底是誰幹的還不清楚,但外頭的確傳得很難聽,一個個像是親眼看到了似的,眾口鑠金,即便你無所謂,也要想個辦法止了這些謠言,省得日後與人見面還要廢個口舌解釋。”
女兒家的名聲極為重要,何況這個女兒是他心裡的驕傲,斷不容許任何髒水潑到她身上去,知曉風聲後,他已讓心腹去查了,但璃王府的一眾僕人卻是言辭鑿鑿,統一口徑地說是她乾的,這麼看的話,怕是那冒名頂替之人用了變形之術了。他心裡很疑惑,這個女兒平日裡除了看書再無別的愛好,去了貴族女子時常舉辦的茶會,也是躲在一角看書,斷無與人結怨的可能,怎會有人冒著她的名頭去欺負璃王的女人。
想到那個被欺負的女人,他心裡頓時就有了根刺,嫵兒早晚都是要嫁過去的,王族自然做不到紅燭雙影一雙人,可也不能隨便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知道這璃王是怎麼想的,正是爭奪王位的關鍵時候,他如此一來豈不是遭人詬病。
“解釋什麼?”蘇嫵一臉莫名。
蘇燿光頭疼道:“嫵兒,你這淡然的性子也該改改,不能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這般胸襟開闊的,別的事還好說,這件事卻不能姑息,今日是變作你的模樣去欺負人,不算是什麼大事,可下次呢,變成你的模樣去殺人了怎麼辦?若是殺的還是王族貴族,到時也要這般淡然嗎?”
“爹爹這麼著急,無非是和璃王有關係,怕他日後不肯娶我,是與不是?”
“你可是不願意嫁給他?”這件事他未曾問過她,但她並沒有說同意還是不同意,“你該知道,為父不是那等想攀高枝的人,也無需去攀。只是璴王也是對你存了心思的,他與璃王之間,為父更欣賞璃王一些,也覺得只有他能與你般配。”
他看人絕不會有錯,璃王終有一天是要登上王位的,現下不過是韜光養晦罷了,一個王子受不受寵根本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有沒有登上至高無上地位的能耐。
“璃王和璴王都有心奪位,爹爹素來中立,不偏幫誰,怎麼如今卻開始向著璃王了。”
“若是讓你選,你又會選誰?”
蘇嫵沒有說話,眼中波光卻是一派的瞭然。
“看來爹爹已經想好了。”
“也該是想清楚的時候了。早點做出選擇,也好早點準備。狐妖族終是要變天了,再不變,怕是就要衰敗了。嫵兒,為父此生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和心愛的女人長相廝守。許是心中有了遺憾,就想著你能嫁個好的,能和夫婿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若是生在普通人家,為父大可以給你招贅,不用嫁出去看公婆的臉色。你想看書便看書,想睡就睡。可你出生在將門,又是一等貴族家的女兒,斷不可能過普通的生活,你性子素來冷,但事事都看得通透,應該知道族中局勢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寧府、風府都是忠烈之後,現下都是站在璃王身後的,璴王能有什麼,他的一眾姬妾不過給他添了幾個不打緊的貴族後盾罷了,成不了大事。”
“所以一直中立的蘇府,也就是爹爹就成了關鍵。”
蘇燿光拍拍她的手,“為父想讓你做王后,而你也的確有這個能耐。”
蘇嫵暗了眸色,“爹爹真是覺得這樣嗎,我一直以為是王后……”
他窒了窒,過了好一會兒道,“那不過是前塵往事,早已做不得數,她會喜歡你,也不是因為為父,是知道你有為後的能耐。”
蘇嫵撫著手中的茶杯,笑道:“怕是璃王已經心有所屬了。”
“胡說,那不過就是個婢女,怎及得上你。別胡思亂想,先緊著這麼開脫你欺負人的事。”
她嘆道,“還能如何?我親自上門解釋不就成了。”
“你要去?”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既是當事人,不管是不是我乾的,和我總是脫不了關係了,去看望一下那位被欺負的婢女總是要的。”
蘇燿光認為這麼做不妥,“你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如何能讓你紆尊降貴去看望她,要去也是去見璃王。”
“璃王是要見,可被欺負的人是那個婢女,我見她是想問問,欺負的她的人可真是我這般的。”
“你這般的……?”
蘇燿光起先有些不懂,但見她眉眼上的那抹淡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