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姬將瘦弱的身體擁入懷裡,“現在知道錯了?”
“嗯,嗯!”他重重地點頭。
“你把姐姐當成了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還是為了所謂的好姻緣就將親弟弟棄之不顧的女人?”
他哭得更兇了,“我錯了,我不該說這樣的話!”
她撫上他燙熱的淚痕,“記住,我鶴姬從來都不需要依靠男人,包括你這個小男人,若我想嫁,多的是男人願意娶我!你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說自己是拖累,累贅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了,姐姐,你饒過嬤嬤吧。”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帶你去出去就是大錯。”
她抱起他,讓他坐回輪椅上,抬手又喚了一個家丁來,“三十大板改成十大板,打過後關到柴房去,不給飯食一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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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夜隼族王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女王在議事殿聽取政務時,竟然暈了過去,族內的所有大小巫師頃刻間都被召集了過來,為女王診脈。
本以為是處理政務勞累,損了身體引起的。
未料,完全不是那回事,女王身體和精神好著呢,一點都不勞累,而是……
有孕了!
女王有孕是喜事啊,說明後繼有人了,是舉族同慶的事,但女王還沒有成親,也沒有王夫,只有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夫……
這事……就顯得不那麼喜了。
女王的寢殿中,外殿跪滿了巫師,其中一個就是白羽,他也是巫師,所以跪在這裡不出奇,但他是大巫師,份位最高,能力最強,像女王這等身份,怎麼也該交給他診脈才對,他卻和一堆小巫師跪在了一起,給女王診脈的是族相家的巫師。
一聽得女王有孕了,族相和右將軍都是一臉菜色,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羽。
白羽筆挺地跪在那,卻是毫無反應。
左將軍道:“這如何是好!?”
族相擰了擰的鼻樑骨,“你別急,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族相大人和左將軍顯然都不怎麼待見白羽,因此即便知道他是大巫師,也沒讓他進去診脈,還踢了召喚巫師集合的侍從一腳,誰讓他這麼沒眼力勁地把白羽也招來了。
女王有孕的事,直叫兩人恨不得能將白羽當場斬殺了。
若不是他,自家的兒子說不定就是王夫了。
先王在世時,族相的長子和左將軍的長子是內定的公主駙馬人選,二選一,擇優錄取,和女王更是青梅竹馬,只等時機成熟,送作堆了,但自從白羽來到夜隼族後,當年還不是女王的公主就迷了心竅,對他痴戀不已,再也沒看過別的男人,一眼都沒有,兩人兒子的駙馬之位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其實做不成駙馬,也沒什麼不好的,因為古來,駙馬都是不能從政的,說白了就是公主床上的一隻種馬,但公主成了女王就不一樣了,因為王夫可輔政,意義便不同了。
兩人便提及了當年先王定下的駙馬之事,想讓女王趕緊選一個成親,繁衍子嗣,誰曾想,女王就是不願,口水都說幹了也不肯嫁,還說什麼終生不嫁,要獨身一輩子。
誰信?
沒人會信,所有人都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要白羽做王夫,要這個名義上與她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成為自己的丈夫。
這如何能成!
又是如何的大逆不道!
滿朝的人都曾為此事向女王諫過言,並認為白羽不安好心,有圖謀篡位的嫌疑,女王偏是不聽,仍就死心塌地的對他好,什麼都幫著他。
白羽也不知灌了什麼迷湯,讓女王對他言聽計從,再不提王夫的事情,誓言不嫁,實則卻是和白羽暗通曲款……
如今,居然珠胎暗結了。
這個孩子……如何能要。
先別說兩人可能存在的血緣關係,就算沒有,也是不能要的。
這就是個孽種。
白羽跪在殿中,一臉冷漠,好似女王有孕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在場的人其實都知道孩子是誰的,因為只有他近過女王的身。
左將軍和族相見他都喜當爹了,還那麼沉得住氣,不露任何情緒痕跡,更覺得此人城府極深。
女王若將孩子生下來,不管男女,都會是未來的王,那他就是……
怪不得他會委屈隱忍,一再退讓,原來是早有計劃了,這招可真夠狠的啊,讓一群不待見他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