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看不到對方的臉,也知道是誰了。
“阿羽?”
“是我!”他握著她的手,變換手指的方向,是把脈的姿勢。
她一驚,慌忙將手扯了回來,“你幹什麼?”
黑暗裡,白羽的一雙眼亮的嚇人,像暗夜裡的星光,“把脈!”
“好好的,把什麼脈?”她將手背到身後,退了兩步。
他咄咄逼人地前進,“鶴兒,把手給我。”
她只能一路往後退,“你深夜來此就是要為我把脈,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我無事,若是雀嬤嬤說了什麼,也是她誤會了,我只是近日胃口不好,昨夜……啊!”
白羽伸手,已將她按入懷裡。
“還想瞞我,你以為瞞得了嗎?”
“我說了……”
“不用你說,我自己會判斷。”只要把了脈,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放開我!”她亂踢亂捶。
“你是想把紅䴉招來嗎?”
他會深夜來此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但是紅䴉年紀小,容易說漏嘴,萬一讓烏鶇的人知道,整個將軍府都將遭難。
鶴姬僵了身體,不過眨眼的功夫白羽就捉住了她的手,她饒是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抽回手了。
她的脈象,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這是喜脈!
她果然有孕了。
剎那間,他冷了臉,僵直了身體。
“放手!”她甩開他,妖的眼睛很容易適應黑暗,久了不用點燈也能看清楚他的表情,這樣的表情絕不是喜,她也明白,他高興不起來的原因,但那又如何?
她仰起頭,驕傲地挺起胸膛,“不是你的!不用你管!”她回身,左手牢牢地扣著自己的右手,這是一種典型的保護動作。
不是他的?
他不可能相信她的話,但不得不承認,老天給他出了個難題。
明明讓她服了藥,她也絕不會故意地不服藥。
這時候他也無心去關心為什麼避孕的藥會無效,因為根本不重要,在山海界,妖因為受孕難,避孕的藥本就稀少,巫師也不會去煉這種藥丸子,避孕的技術可以說很落後,他會有藥,就是知道自己沒有絕對的定力不去碰她,源自他的私心,但他煉的藥,絕不落後,是他苦心鑽研了多時的成果。
沒想到……他懊惱了,早知這樣,他寧願死都不會碰她。
這副懊惱之色在她回頭時,看得一清二楚,只覺得內心一陣冰涼,冰涼裡還帶隱隱的刺痛,懷孕的事,她也是今日才知道,他沒有期盼過,她也同樣沒有,只不過……孩子還是來了。
即便沒期盼過,她還是想看到他的欣喜,就像曾經那般,高興地手舞足蹈,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