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她真是得好好琢磨一下。
想了一個時辰,她還是決定據實相告。
“你說什麼!?”剛哄完兒子睡覺,聽到蘇嫵說魅羅來了狐妖族,雨默的驚訝可想而知,立刻奪門而出,“我要去找他!”
魅羅來了,來救她了。
到了門口,她就被阿紫攔下了。
“你這人怎麼不用腦子,我家小姐好心告訴你,你卻要害她,狼心狗肺的東西啊。”
雨默僵了僵,回頭看向蘇嫵。
是啊,她現在要是去了風府見魅羅,通風報信的人是蘇嫵的事肯定會被璃王知曉,可是她按耐不住啊,許久不見,心裡想得緊,怨過他,罵過他,還想好了相逢時要怎麼教訓他,可真到了近在咫尺時,她唸的都是他的好。
她離開那麼久,他肯定也是心急的。
但,就是再按耐不住,再急切,她也不能害了蘇嫵。
“他可是因你送的信,來的?”她冷靜下來就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了,若魅羅已經知道她在狐妖族,璃王又將她藏了起來,肯定是要大開殺戒,不可能怎麼安生。
“信怕是與他錯過了。因此他應該不知道你在狐妖族。”
“那怎得來了?”
“這我也不知。他來的極為隱秘,族中沒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過是璃王一派,璴王一派。”
雨默聽到璴王二字,心裡一糾,“他帶了多少人?”
“兩個護衛,叫達達和阿烏,還有幾個隨從,人不多,十人而已。”
“十人!十人他就來了。”雨默的心糾得更緊了,“這不是來找死嗎,璴王的人肯定會對他下手。”
“璴王不是蠢蛋,就是想動手,靳府的人也不會讓他出手,應該都是以靜制動。”
聽聞,雨默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那就好。可他不知道我在這,我又不能去貿然找他害了你,這可怎麼辦?”
“要見面有的是方法,可是也要暗中見,不可招搖。”
雨默眼一亮,“你有辦法?”
“兩日後,是風府老太爺的1800歲壽辰,我與爹爹都會去,我想著可以傳個口訊,你給一個字條,我暗中傳了,讓他來與你相見,但你要保證,他知曉你在此後不會大開殺戒,不會對璃王動手,更不會怒得與我狐妖族勢不兩立。”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他能來,我必能勸住他。”說完,她又犯了難,魅羅在她跟前,她有把握阻止,可是萬一他在風府知曉了她被璃王抓了,會不會當場發飆,這就難說了。
她得想想字條上寫什麼好?
這也難不倒她,她被璃王抓來的事寫清楚了後又紅墨多寫了幾個字,什麼要敢眾人前發火,再也不許上她的床云云,他肯定看了能忍著。
蘇嫵瞄了那字條,對著她臉紅地咳嗽了一聲。
“你確定這能製得住他?”
“你不懂夫妻之間的那些事,這招管用!”她抱著蛋蛋朝她搖搖手,“蛋蛋,快謝謝姨姨,她可是媽媽和爸爸的大喜鵲。”
是搭橋的那種喜鵲。
蛋蛋不懂,但很聽話地擠了個不像笑的笑容。
**
蘇嫵和蘇燿光去風府參加壽宴了。
魅羅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參加壽宴,只能隱藏在最偏僻的別院中,門口還有幾個風府的人把守,嚴實著呢,他並不惱怒這樣的安排,一個王來了外族,帶的人又不是很多,真出了事,必是一場惡鬥,白白流血可不好。
他這兩日讓達達和阿烏多方探查,雨默的訊息一點沒有,但狐妖族那些個明爭暗鬥是查了個遍。
正舉杯喝酒時,外頭出了動靜,幾個風府的人在外頭吵嚷,原來是不知道哪家的丫頭走錯了去茅房的路,尿急了,便想闖進來,風府的人正在趕人。
魅羅沒將此放在心上,嫌有些吵,想關窗戶時,一道銀光襲來,他連忙避開。
等安靜時,一顆包著油紙的紙團在下酒的菜湯裡漂浮。
他一愣,看了看外頭,沒有任何人,關上窗戶後,將它取了出來,因油紙為有沾染湯液,解開後藏著一張字條。
開啟一看,他驚喜萬分。
這是默默的字,他不會認錯,因為這麼難看的字,只能是她寫的。
她果然在這裡。
看完紙上的資訊,他怒火盎然,提劍就想去宰了璃王,可後頭一行字,讓他忍住了,只等深夜時,寂靜地竄出了風府,直奔信上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