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貿然發射飛彈會誤中友機,還有,就像是在為艾麗所說的話佐證一般,其中一架戰機是被中彈的友機給擊中爆炸的!
佐奇垂眸思索了極短的一瞬間,就仰起頭,“好。我願意受你僱傭,不過,我不要錢,我要一個許諾——”
“什麼許諾?”
佐奇揚起眉,“事成之後,你要讓龍騎士們教會我如何駕駛龍翼戰艦!做的到的話,我就是你的了!”他說完,向艾麗舉起右掌。
艾麗沉默一下,“成交!”她和他握了握手,返回控制檯,“現在,我們去奇襲龍騎機兵隊大營!”
“你們這群瘋子!”緋生蹲在地上,小聲喃喃。他和小成交換了個眼神,默默無語。他們兩個心裡都明白,他們現在已經被綁在了這群瘋子的戰車上,瘋狂前進,很可能下一秒這戰車就會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慘烈方式四分五裂,因為他們要去進行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豪賭,假如艾麗成功了,他們倆的處境不會有所改善,而假如她失敗了,他們倆能在這場瘋狂的暴動中生還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這真是一個波折迭起並且格外漫長的黑夜。
王宮中,龐倍的手術已經完成了,他坐在穿衣鏡前,看一眼自己在鏡中的倒影,然後伸出雙臂,由兩旁的軍醫為他穿上一身乾淨的軍服。
龐倍重新戴上一雙白手套。他審視自己在鏡中的形象,一位軍醫正將猩紅襯裡的黑色披風在他肩後理順。很好,除了臉色稍有蒼白之外,他的儀容無可挑剔。
在這種時候,他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受了重傷,此時仍未完全脫離生命危險。
最後,龐倍從軍醫手中接過軍帽,拇指摩挲一下軍徽上那頭抓著玫瑰花枝頭戴王冠的黑鷹,靜默片刻,對著鏡子戴上軍帽,神情肅穆就如在上戰場之前戴上頭盔的戰士。
然後,他轉過身,“讓他們都進來吧,聯絡弗理哀!”
下一刻,弗理哀的臉出現在通訊器螢幕上,他看起來有些狼狽和尷尬,“將軍——”
龐倍整理好手套上褶皺,抬起眼,“怎麼,虎式戰機也無功而返?”
“……是的。他們配備了戰斧飛彈……”弗理哀皺著眉,看到龐倍不悅的神情,立即又說,“他們現在保持著七千米的高度,正往蘇芳城中移動!將軍,……必要時,可能會造成蘇芳平民的大量傷亡。”
龐倍皺眉,以他對艾麗的瞭解,她並不會做出傷害大量平民和他對峙的決定,所以,這應該是她的緩兵之計,她最可能做的,還是會向碼頭飛行,降落在海上之後搶一艘可以飛到附近星球的大型漁業飛船。
可是,弗理哀究竟是怎麼用虎式戰機進攻的?龐倍快速在腦中檢索弗理哀的作戰經歷,然後發現,弗理哀好像沒有什麼低空對戰的經驗!
德魯蒙多死的太不是時候了。
而且,糟糕的是,古德溫也死了。
像弗理哀這樣的平民出身軍官雖然急於在這個時期出頭,會不遺餘力地展示他們的能力,可是他們又缺乏第一手的對戰經驗。
龐倍暗歎一聲,面容卻依然不動聲色,“調兩架虎式戰機,緊緊跟著他們,造成壓制,不要隨意進攻……”他簡單吩咐著,看到一位軍官一臉嚴肅走了近來,心臟猛地劇烈跳動幾下,胸腹間的傷口似乎又隱隱作痛了,“先這樣。”
龐倍切斷通訊後,問走進來的軍官,曾是他侍從官的中校艾伯特·齊倫,“有什麼事是我急需處理的?”
“特樂賓女大公和蘇芳的許多官員想要求見……”齊倫吞下“殿下”這個詞,“他們已經來了半個多小時了,我安排他們在王宮廣場偏殿等著您。”
和德魯蒙多、古德溫一樣,齊倫也曾是龐倍的侍從官,他們的家族全都和蒙巴頓家族有著利益上的密切聯絡,而齊倫更是在龐倍的扶植下從中士升到了中校,儘管鐵了心跟隨龐倍,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們做的是這麼大的事……只要還沒有確認朱理的死訊,齊倫就覺得心中不定。即使朱理死了,龐倍接下來會這麼做?他會和帝都做出和解麼?他會把誰拿來當替罪羊呢?還有,龐倍受了傷,但究竟傷的如何……他顯然沒有像信任德魯蒙多或是古德溫那樣信任自己……齊倫一面想,一面惴惴不安地偷偷觀察龐倍的面色。
龐倍的表情稱不上高興,但也算不上特別陰鬱。
特樂賓女大公……他眼前浮現出一雙像獵豹,像狐狸一樣野心勃勃的綠眼睛。
這個女人在他們的同齡人中可算是最有氣魄最有膽識也最有能力的政治家。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