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江的那一刻,初夫人的聲音突然傳至她的耳畔——
“小臨子,算我求你,好好活著,不然雁兒這輩子就完了。”
正是因為這一句話,她才沒有投身洗濯。
她還不能死,她還有初雁。
她知道初雁恨她,還知道初雁愛她,更瞭解初雁那種孤注一擲近乎到偏執的感情,於是她活下來了,不為自己,為了初雁。
然後靖臨回想起來了,是初夫人給的那個娃娃把自己帶到了初雁的身邊,緊接著,她想起來了,自己變成了一個傻子。
慢慢回想一個月多以來以傻子的狀態與初雁的相處時光,靖臨漸漸停止了哭泣,原本蒼白的臉頰之上不由自主的增添了幾分微醺般的嫣紅,甚至還時不時的抽著鼻子抹著眼淚偷笑。
雖然初雁這貨經常嘴上兇巴巴的喊著不要她這個小傻子了,但還沒真把她扔出去過,每時每刻都在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無論她如何調皮搗蛋如何不聽話的鬧人,唯一的一次,也是因為這貨吃了飛醋,不過到後來還是把自己找回來了。
初雁才是傻子呢,一個口是心非的大傻子!
得出這麼個結論之後,靖臨抿著嘴笑了笑,心頭的絕望逐漸被希望取而代之,帶給她希望的,就是初雁。
雖然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她還有初雁,這就夠了。
心情豁然開朗之後,靖臨原本是想直接坐起來穿衣服的,可誰知剛一動身,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突然由下。體傳遍全身,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混蛋,下手夠狠啊!簡直是禽獸啊!
禽獸都不如啊!
剎那間,靖臨頓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悔恨感!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管教他管的那麼嚴,當年的小黃。書就應該分初雁一半讓他好好地學習學習怎麼溫柔的對待女人,不然今天她就不用這麼遭罪了。
自作自受,簡直是自作自受!
靖臨痛恨的錘了一下床板,然後才撐著床慢慢的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和雙腿間的點點紅暈,靖臨的臉瞬間猶如火燙,然後她猛地用手把自己的臉給捂上了,憤憤不平的罵了句:“臭不要臉!”
罵完卻又忍不住的笑了,她現在真的是初雁的小媳婦兒了,他甩不掉她了。
切!讓你騙傻子,傻子哪有那麼好騙!
騙完了你是要負責的!
笑著笑著,靖臨突然又想,她和初雁現在都是有家的人了,要是能有個孩子,就更好了。
隨後靖臨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盤算著應該什麼時候生孩子,生幾個最好,一切都計劃好了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隱藏著劇。毒封神。
而鎮壓封神的力量,則是師父的畢生修為,然後,她又回想起了那晚洗濯岸邊的大火。
她可以不當神君,但不可以忘記她的至親是怎麼一個又一個的離她而去的。
靖臨沉重的嘆了口氣,她的命岌岌可危,又肩負深仇大恨,相夫教子這種事情,離她太遠了。
思及至此,靖臨再次從床上坐了起來,跑去浴室用涼水擦了擦身子,清理乾淨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沒拿衣服,然後又光著身子跑去找衣服。
她的衣服全是初雁給準備的,短短一個月,他就給她買了許多衣服,並且從裡到外樣樣齊全,春夏秋冬一季不落,整整齊齊厚薄有序的疊滿了兩個櫃子外加三個大木箱。
靖臨看著這一堆衣服,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姑娘穿的漂亮衣服,而且全是她的!
全部都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她雖然傻了,但是記憶還是齊全的,所以她篤定這裡的每一件衣服她都能穿,因為她記得當初初雁是怎麼氣急敗壞的拿著皮尺滿院子追著她跑的。
靖臨抿著嘴笑了笑,伸手挑了一條裙子穿上了,一照鏡子,靖臨感覺穿裙子的自己可美可美,心裡開心的簡直要飛起來!
可笑著笑著,靖臨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色突然一沉,心頭怒火攀升——媽的!你倒是有錢!比老子這個神君還有錢!老子當年都窮的揭不開鍋了也不見你給老子拿回來一粒大米!
呸!王八蛋!
隨後,靖臨氣急敗壞的出了門,決定跟藏匿鉅款的那位好好地講講道理,可誰知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她就沒看到初雁的人影,除了請來的那三個幫忙的老婆婆,就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坐在前廳的小鈞鈞。
靖臨一走進前廳,李鈞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