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處蟄伏許久的石鬼藤再次出擊,這次不再是網狀,而是觸手般的藤條狀,條條如利箭一般朝著靖臨襲來。
靖臨瞬間想起了獨孤求醉臨終前的話——石鬼藤是初氏用血養得,初氏的血可避石鬼藤。
情急之下,靖臨忘記了初雁身上流的就是初氏的血脈,根本不用流血就可以避開石鬼藤,只要她站在初雁身後,就能安然無恙。
她只想著要保護初雁,不能再讓初雁受傷了,於是慌亂的拔出了隨身短劍,抓起初雁的手用劍在他的手掌上劃開了一道血口。
剎那間,初雁心頭猛然一沉,突然明白了,她根本不傻,都是裝的,都是騙他的。
她是為了啟陣劍。
靖臨還是靖臨,他對她有用的時候,就千方百計不擇手段的挽留,無用的時候,就棄如敝履。
為了讓他信任她,讓他幫她找啟陣劍,她連裝瘋賣傻委身討好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這時靖臨已經揮劍斬向了石鬼藤,斷水劍的劍譜靖臨至今記憶猶新,執劍揮砍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催動了體內神力,注神力入劍,沾有初雁鮮血的鋒利劍身頃刻間將密密麻麻的石鬼藤砍了個粉碎。
可與此同時,靖臨體內封神和神力相互抗衡的平衡被打破了。
封神劇毒再次蠢蠢欲動,逐漸突破了神力的鎮壓,至寒劇。毒一點一滴的破壞著靖臨的血脈。
被凍裂的疼痛與刺骨寒意再次襲遍全身,絕望瞬間湧上心頭,她仿若聽到了死亡的召喚。
但是啟陣劍近在眼前,她不想就這麼死了,不想在最後一步放棄。
她不想像個千古罪人一樣死在老祖面前。
她總要拼了命的去做點什麼,好讓自己死後也能給老祖一個交代。
於是她強忍著遍體的疼痛向前一步,抬手握住了啟陣劍的劍柄,長劍被晶石困得十分牢固,她不斷地運轉體內神力才得以一寸一寸的將它拔了出來。
劍身離石的那一瞬間,靖臨早已筋疲力盡,伴隨著長劍落地的一聲“哐當”脆響,她和啟陣劍一同跌倒在了地上。
體內的封神徹底破封,肆無忌憚的毀壞著她渾身上下的每一條血管。
毒發之後,靖臨身上的每一寸面板都在滲血,不消片刻,她的周圍已經成了一片血泊。
她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光線越來越微弱,如油盡燈枯一般生氣全無。
在徹底墜入黑暗之前,靖臨隔著被血染紅了的視線望向洞口,卻絕望的發現,初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閉眼之前,她又想,走了也好,總比讓他親眼看著自己這麼悽慘的死了好。
遺憾的是,她再也,見不到初雁了。
第129章 崩潰
當時初雁怒火中燒; 只認為靖臨不愛他; 一直在裝瘋賣傻騙他、利用他,同時他又想起了靖臨曾經在天牢裡對他說的那些狠心話,理智徹底被怒火給擾亂了; 於是他一氣之下把靖臨給丟在了障眼幻境中,自己走了。
氣沖沖的走過一段山路,夜風略微吹散了他心中的一些火氣之後,初雁心頭逐漸生出了後悔的感覺,然後他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捫心自問:“靖臨真的不愛自己麼?一點也不愛麼?”
可走出靈霧山的時候; 他心頭的怒火依舊未平息; 全然遮蔽了心頭微微生出的那點後悔; 使得初雁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固執的認為靖臨不愛他; 把他當傻子利用。
初雁回到無方城的時候,東方已經燃起了熙光,金光絢爛; 熠熠奪目,正是無限的好明媚風光; 可他的心頭卻一片壓抑。
經歷過大半夜的長途跋涉; 初雁心中的怒火早已平息; 強烈的後悔沾滿了心扉; 他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靖臨真的不愛自己麼?如果不愛的話,為什麼還要跟他?為什麼還能裝的那麼像?”可在這之後,他心頭的固執脾氣又會突然作祟:“她憑什麼愛我啊?她愛的只有九重天; 只有白熙,她看不起我,只把我當狗,怎麼可能會愛我?”
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不停地在初雁心頭衝撞,使得他心煩意亂,他想回去找靖臨,可是心頭的那點固執的自尊又不允許他回去找她。
她都把你當傻子遛著玩了,回去幹什麼?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你就這麼賤?
想著想著,初雁連家都不想回了,因為那個宅子自從有了靖臨之後才能算是個家,才在他心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事到如今,只要想起那所宅子初雁就會想到家,繼而想到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