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悲的是,有幾個神位,從那個時候起就徹底消失了。
那時候每天上朝,往朝華大殿裡一掃,包括神君與神衛在內,有幾乎有一半都是半大個頭的小孩。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朝堂格局逐漸發生了變化,滿朝文武百官不知不覺的就分成了三個黨派——親衛黨、反衛黨、還有中立黨。
顧名思義,親衛黨裡都是支援初氏神衛的朝臣,以封印之神神狀元為黨首;而反衛黨裡皆是反對初氏神衛的臣子,以武曲星君堯歌為黨首;中立黨則保持中立的態度,不摻和這趟渾水。
朝堂格局之所以發生變化,也是由於萬年前的那一場動盪。
曾經那一場大戰由神衛初衷而起,雖然並非出自他的本意,但確實使得不少人對神衛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要取締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
反衛黨的反對初氏神衛的理由就是:神衛一職權傾朝野,嚴重威脅君權與九重安危,擺出的事例就是初衷叛變之事——一人叛變九重動盪,由此可見神衛一職堪比不測之淵,必須儘快取締,以免重蹈慘烈覆轍。
而親衛黨則以初氏神衛以血脈單傳為誓死,對九重天二十萬年忠心不渝,為神君一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理由擁護神衛。
擺出的事例就是初氏神衛的悠長曆史及崑崙墟上面立著的初氏忠心碑。
初氏忠心碑由始祖所立,就連碑上所刻的五個大字都是由始祖親手所寫,由此可見初氏神衛於九重天而言不單是一個官職,而是血脈,若將神衛一職取締,便是背叛先祖,背叛九重。
一萬多年下來,親衛黨與反衛黨之間的爭鬥就沒間斷過,有關於神衛的各種流言蜚語、詆譭謾罵也沒間斷過,別說靖臨了,就連初雁都親耳聽過不少關於自己的陰謀論。
可初雁不在乎,只要靖臨相信他,他就不在乎。
小時候靖臨不懂事,不明白何為護則私護,不然必定適得其反,所以當她第一次聽聞這些不堪入耳的言論之後還曾怒不可遏的罰過幾個反衛黨的臣子。
那時無論獨孤求醉如何使眼色如何進言勸說,小靖臨就是不聽,抱著勢必要保護初雁的念頭當朝賞了那些臣子每人四十大板,打了個皮開肉綻才滿意。
靖臨本以為神君之怒可使得流言平息,哪知事後卻引起了更大風波。
反衛黨第二天便以神君之怒大做文章,攻擊神衛可蠱惑君心左右朝政,若不制裁,日後這九重天豈不成了他初氏的天下?
此後事情的嚴重性更上升了一個高度,該不該取締初氏神衛一職的風波鬧得整個神界都是沸沸揚揚。
“蠱惑君心左右朝政”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可怕,那個時候,反衛黨的勢頭著實強盛,簡直是一家獨大,親衛黨被壓制的根本不敢公開露面,誰敢上書公開支援初氏神衛,誰第二天就會被彈劾的找不到東南西北,連你祖上三代都會被掘出來痛罵。
這也是靖臨登基以來滿朝文武反對初氏神衛最強烈的一個時期。
若非後來首輔獨孤求醉的強行鎮壓,說不定初雁還真的會在那個時候被趕出九重天。
從此之後,靖臨便學會了護則私護這個詞,因為她是神君,神君的保護於初雁而言則是傷害。
因為神君乃是一界之主,絕對不能有偏,偏誰,誰死。
雖然外界的流言蜚語依舊不堪入耳,雖然反衛黨的勢力從未平息,但靖臨不得不學會咬牙忍耐。
也是在那個時候,靖臨才明白君父當初為何一定要將初雁送走,因為留下來,實在是太難了,無論初雁走到哪裡,都會被不懷好意的人戳著脊樑骨謾罵。
那時靖臨真的動搖過,也是唯一一次動搖過,她想將初雁送走,她都已經快被壓垮了,何況暴風雨中心的初雁呢?
她曾問過初雁:“當時君父要將你送走,避開這一切,可我把你留下來了,你恨不恨我?後不後悔?”
初雁的回答是:“只要你信我就夠了,其他人說的我都不在乎。”
那時初雁的神色很平靜,語氣也很平淡,和平時說話一樣平淡,不慌不忙的,但字裡行間卻透露出無比的信任與堅定。
就是這個回答,讓靖臨再次堅定了心頭的信念,並再也沒有動搖過。
從此之後,靖臨明著對反衛黨放任不管,任憑他們窮折騰,但暗地裡卻透過小狀元與親衛黨合作壓制反衛黨,小一萬年下來,才終將反衛黨的氣焰逐漸平息,朝堂之上才呈現出三黨平衡的格局。
現下三黨中的小青年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