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細想,不忍細想。
隨後她在九重天居住多日,聽聞了無數神君與神衛之間的流言蜚語,依舊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到不是因為她多在乎多擔心她哥,而是因為她在乎初雁,不想讓他被靖臨所連累,受世人所唾棄,更不想將她所愛的男人想象成一個毫無廉恥的面首。
而她不接受,並不代表她不嫉恨,不憤怒。
流言蜚語已是紛飛,為什麼雁哥哥偏不知道避諱?為什麼還要對她哥那麼好?
而靖臨明知初雁已陷於泥沼,為什麼不拒絕他的好?
就這麼捨不得彼此麼?
就這麼不要臉麼?
尤其是今天在九重天牢外聽到眾多朝臣對初雁議論紛紛,甚至將他戲稱為“君寵無是非”的雁妃之後,靖嫣心頭的憤怒不甘與對靖臨的嫉恨更重。
她在他心裡,還比不上一個男人?
為什麼就不能多看她一眼?
也是在那一刻靖嫣突然明白,初雁曾經對她的好,全是因為愛屋及烏。
剎那間,她多年以來的憤怒、不甘、委屈、傷心齊齊充斥在心間,壓得她不堪重負。
當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從九重天牢回來之後,便屏退了所有的小仙娥,一個人獨坐在皎月堂內的庭院中失魂落魄。
月上中天,皎潔月華灑落庭內,像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雪,清白又清冷。
如毫無生氣的木偶一般一動不動的獨坐良久,靖嫣倏爾苦笑,隨後抬手解下了緊緊纏於腰間的荷包,開啟後小心翼翼的從其中抽出來了一方被折成手掌心大小的宣紙。
靖嫣先是將這方紙捧在右手手心,神色柔和的望著自己的掌心,少頃後,用左手拇指輕輕地撫摸了幾下這方宣紙,動作小心輕柔的像是在撫摸一樣稀世珍寶。
緩緩將它開啟,紅衣黑甲、器宇軒昂的九天神衛瞬間躍然紙上。
看著這張畫紙,靖嫣再次勾唇苦笑,心中無限苦澀與悲傷。
這世間最大的苦楚,不外乎為情所困。
尤其是當這份情,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時候。
而就在靖嫣剛想伸手輕撫畫中人的面龐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聲音,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嘲諷:“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神衛既然對帝姬無情,帝姬又何必為他神傷?”
靖嫣心頭一驚,隨後便是無比的憤怒,迅速折起初雁的畫像後猛然轉身,目光無比凌厲的盯著不速之客,咬牙切齒道:“混賬東西你膽子倒是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面對著帝姬的震怒,那人毫無懼怕之意,反而勾唇一笑,施施然朝著靖嫣行了個禮,淡然道:“臣玄念阮,拜見靖嫣帝姬,若臣此番不請自來驚嚇到了帝姬,還望帝姬恕罪。”
玄念阮這番玩世不恭的態度令靖嫣更是惱火,當即憤怒大喊:“來人!把這個混賬東西給我綁起來送到神君那裡去!”
玄念阮輕笑,面色平靜的朝著靖嫣溫聲說道:“帝姬不必枉費力氣,沒人會來綁臣,更沒人會將臣送往神君那裡。”言及至此,玄念阮語氣一頓,面帶同情的看著靖嫣,別有用意的說道,“況且,神君此時並不在神君閣內。”
靖嫣怒不可遏,不光憤怒與玄念阮對她的藐視,更憤怒於她的手下對她所下達的指令不理不睬,喊了半天也沒人出現。
“來人!”靖嫣的怒喝聲中怒火更甚。
但這次依舊沒有人來,怒火中燒的同時,靖嫣的心頭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幾分無助與不安。
自始至終,玄念阮的唇畔一直微微勾起,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待靖嫣再次喊完之後,他才不慌不忙的開口:“帝姬不要白費力氣了,真的沒人會來,因為她們全都被我施了咒,此時正昏迷不醒,除非我解了她們身上的咒,不然她們永遠也不會醒。”
聽完玄念阮的話,一股刺骨寒意瞬間竄上了靖嫣的心頭,使她驚懼又害怕,但因著骨子裡的高傲與自尊,她並未露怯,因為她不想被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瞧不起,隨後她毫無畏懼的看著玄念阮,勾唇冷笑:“除非你把我殺了,不然你就算今天不死,明天本帝姬也會讓你死!”
“臣,不敢殺公主,而公主也不會殺臣。”
靖嫣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目光鄙夷的看著玄念阮,輕笑道:“你倒是把本帝姬想的仁慈了。”
玄念阮神色戲虐的看著靖嫣,道:“若帝姬真要不顧舊情將臣送往神君面前,那臣便魚死網破將帝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