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狠下心來與初衷交戰。
他和初衷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對對方的招數了如指掌,雖不能一招制敵,但總歸是能在十招之內爭個先手脫離戰局支援妻兒。
之後靖淵以一對二,共戰白玦與初衷。
這方戰局緩和,靖臨剛一從驚恐中回神便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母后,白玦刺向她母后那當頭一劍,真是要把她嚇壞了。
洛玉立即矮下。身摟住了靖臨,隨後感覺到了靖臨的害怕與驚恐,一直在她懷中止不住的顫抖,她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訓斥道:“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靖臨哽咽著回答:“我害怕。”
“你怕什麼?若是連九重天太子都害怕,那別人豈不是更怕?”洛玉對靖臨長久以來的嚴格已經形成了習慣,就連此時此刻,也依然不忘了提醒她是九重天的太子。
洛玉不是不愛靖臨不關心靖臨,她對靖臨的愛就是嚴格與冷漠,只為了將靖臨塑造成完美的神君,讓靖臨堅強起來。
靖臨必須堅強起來,不然她以後該如何一個人走完這條鋪滿了彌天大謊的路?
換句話說,洛玉為九重天的未來犧牲了自己的女兒,而又為了自己的女兒,犧牲了自己的母愛。
面對著洛玉的自責,靖臨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伸手緊緊地攥著洛玉的衣袖,喊道:“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洛玉渾身一僵,視線瞬間模糊了,隨後她親暱的摸著靖臨的腦袋,用少有的溫柔語氣對靖臨說道:“怎麼會呢?”
像是要與洛玉作對一般,西邊的天際在剎那間魔氣沖天,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黑如潮水的魔兵如決堤之洪流一般迅速又西向南奔湧而來。
顯而易見,西方戰場已然失控,獨孤求醉與另外十八位天神生死未卜,魔族再無任何阻礙,浩浩湯湯的湧向西方戰場。
洛玉靖淵和白玦同時渾身一震,震驚又錯愕的望向西方,心頭各有各的思慮與擔憂。
九霄那方戰勝之後不知是趕來支援白玦,還是要做在後的黃雀,一箭雙鵰將白玦與靖淵一網打盡。
不過按照九霄的秉性來說,後面的那種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為他與白玦不是朋友,只是因利益關係互相利用的敵人而已,如今兩位仇敵廝殺的不可開交,正是九霄復仇的大好時機,他怎能不把握?
他要的不就是讓魔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麼?
隨後魔界的舉動果真不負眾望,九霄執噬魂劍率數百萬魔兵氣勢洶洶的闖入戰局後見人就殺,下手毫不留情,大有將九重天從裡到外血洗一遍的架勢。
白玦神色大變,靖淵怒不可遏使出渾身力量一劍揮向白玦,目眥欲裂的怒吼:“勾結外族,背叛神界,令外族趁虛而入屠殺神族,這就是你要的?!”
靖淵一劍揮來,白玦震驚慌亂之餘抵擋的力不從心,竟被靖淵一劍擊下了雲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只見白玦面色愈加蒼白的望向西方,心頭不知作何感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本是他的計劃。
他千算萬算,卻忽略了九霄會向他隱瞞兵力,導致他誤算了魔族的勝率。
知道九霄不可靠,但他的自負與驕傲卻給了自己胸有成竹的假象。
白玦的本意是借魔族之手攻下九重,如今看來,卻是魔族藉著白玦的手攻上了九重天,屠殺神族一雪前恥。
青丘老祖白澤若是看到此番景象,不知心中又是怎樣一番感想。
無論他當年是否問鼎九重,這神界有一半的疆土,都是他一刀一劍拼殺下來的。
與靖氏的仇算是神界內部矛盾,而與魔族的仇,卻又另當別論了。
千算萬算,最終竟然是算計了自己人。
可笑,可悲,可嘆。
而在眾人皆驚怒之時,卻全然忽略了一個人。
其主白玦被擊落於地,初衷卻熟視無睹,即不去自願白玦,也不去攻擊靖淵,獨自一人懸於半空之中,眼神陰晴不定、晦暗不明。
靖淵怔怔的望著西方,沉默良久後終於嘆了口氣,繼而搖頭苦笑——該來的,總是會來。
隨後他看向了自己的妻子,滿含愧疚的說道:“是我無能,若是還有下輩子,玉兒,你可別嫁給我了,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神君。”
洛玉則是對著自己丈夫微微一笑,道:“可我不後悔啊。”隨後她微微頓了一下,語氣堅定地說道,“反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