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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囚室的西側外壁上; 懸有一盞微燈; 在清冷微弱的悽慘白光下; 靖臨卻能清楚地看到初雁身上的累累傷痕。

原本是深藍色的囚衣,此刻已經被血染紅了,在血液凝結之後; 已經趨於暗黑色。

囚衣上遍佈被刑具打裂的口子,透過裂口,衣下的皮開肉綻一覽無餘,有些傷口,甚至深至露骨。

道道疤痕像是打在了靖臨心頭,劇痛在剎那間充斥整片胸膛,疼的她難以忍受。

靖臨的視線在瞬間就模糊了,臉色蒼白的像是一位瀕臨死境的病人。

就在這時,原本蜷曲著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草蓆上的初雁突然睜開了雙眼,嗓音無比沙啞、氣若游絲的開口:“靖臨?”

靖臨渾身一僵,剎那間,整個人如在刀山火海之中苦苦掙扎,在絕望中經歷了一番抽筋扒皮、斷骨削肉般的痛苦之後,靖臨終於再次尋回了自己的理智,再次逼著自己狠下心來面對初雁。

初雁的滿山傷痕狠狠地刺激了靖臨的心,她必須要送初雁離開九重天。

她不能再讓初雁因為她受罪了。

靖臨強迫著自己把眼淚給逼了回去,忍痛看著初雁,從袖中掏出神君令,抬手狠狠地砸到了初雁面前,隨後她輕啟薄唇,語氣無比冰冷無情:“狗東西,你就是這麼報答本君的?”

靖臨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雙刃劍,即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也重傷了初雁。

初雁忍痛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囚室潮溼,牆壁溼滑,有好幾次差點就摔在了地上,而在他起身的過程中,因動作的牽扯身上有不少傷口又再次裂開了,皮開肉綻的傷口再次開始往外滲血。

靖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甚至想在初雁搖搖欲墜的時刻,不顧一切的上去扶他一把。

可是她不能。

她越是愛他,他就死的越快。

所以她不得不忍痛斬斷他對自己所有的愛,這樣他才能活下來。

初雁扶著牆壁,漸漸從陰影中走出來,當他隔著鐵籠看到靖臨的時候,心頭妒火在瞬間滔天,摧古拉朽的覆滅了他的一切理智。

靖臨的下唇被玄念阮咬破了,脖頸間還有一片淤青,初雁一眼就看到了這兩處,隨後他憤怒不已的伸出雙手製住了靖臨的肩頭,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雙目赤紅的看著她,用力攥著她的下巴吼道:“誰幹的?!”

初雁的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青筋突顯,靖臨的下顎幾乎要被他捏碎了,可她最疼的地方,還是心裡。

看著初雁絕望痛苦到崩潰的樣子,靖臨的心像是被千萬把刀齊齊斬碎了一樣疼,強忍的淚水再一次湧出了眼眶,初雁在她的視線中模糊了。

而靖臨的沉默更加激怒了初雁,近乎發狂了一般瞪著她,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問你誰幹的?!”

靖臨的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呼吸著,好似這樣才能緩解她心頭的痛苦。

在痛苦之中,靖臨咬牙狠心掙開了初雁的手,退後兩步之後立即背過身去別開了初雁的目光,不然她真的沒有勇氣再繼續了。

深吸一口氣,靖臨才強做鎮定的說道:“和你沒關係。”

初雁不甘心、不接受,看向靖臨的雙目中近乎能噴出火:“是不是玄念阮?是不是?!”

靖臨再次回道:“和你沒關係。”

初雁冷笑:“那你哭什麼?”

靖臨立即抬手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再次咬牙逼著自己不再哭,隨後攥緊了雙拳,讓指甲蓋深深的嵌入了手心,用肉體上的疼痛來剋制自己的理智。

冷靜片刻後,慢慢回身,用一種滿含輕蔑的目光看著初雁,毫不留情的對他說道:“因為本君噁心你。你就是我養的一條狗,若非為了安撫你,讓你為本君盡忠,本君怎麼會與你多次苟且?”言及至此,靖臨倏爾冷笑,語氣中充斥著鄙夷,“一條狗,竟然還妄想與本君上。床,真是噁心,你也不想想,本君怎麼會將自己交給一條狗?”

隔著牢籠,初雁望著靖臨,面色無比蒼白,神色中翻滾著濃烈的痛苦與不甘,就像是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孩子般絕望無助。

看著初雁,靖臨心如刀割般疼,隨後她再次別開了自己的目光,繼續狠心說道:“你若不殺玄念玉,我還能繼續養著你玩玩,可如今你得罪了玄瀝,我就不能再將你留在身邊了,不然本君的地位也難保。你也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傻。帝王無情,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對於玄念阮的話,初雁原本只是保持著幾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