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雪女奔去,將其從地面上扶起,搖著她的肩頭喚了幾聲,雪女依舊是昏迷不醒,雙眸緊閉朱唇緊閉,面色上隱隱帶了些許黑氣。
初雁眉頭緊蹙,心頭焦急萬分,只得先畢恭畢敬的說了句:“得罪了。”,而後便開始檢查雪女的身體,檢視她是否因受外傷中毒昏迷。
檢視外傷的時候,初雁儘量不去觸碰雪女的身體,舉止十分君子,最終在雪女的外衫左肩處看到了一分不易察覺的血點。
情況緊急,初雁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再次說了一聲“得罪了”之後,初雁輕輕地褪下了雪女的外衫,僅將肩頭露出,而後在她的凝脂玉肌上看到了針尖大小的紅色血點。
估摸著應該是被蛛絲刺中之後中了蛛毒,初雁不得不將雪女抱在懷中,為她放血解毒,當流出的血由黑變紅之後,初雁從隨身儲物袋中拿出了李鈞給他的幾顆丹藥,說是普通毒藥這丹藥都能解,但雪女中的毒普不普通初雁不知道,反正是死馬當活馬治,也沒別的藥了,只能湊合著用了。
先給雪女餵了藥,而後再給她穿好衣服,初雁便將開山。刀系在了腰間,而後將雪女背在了身後,起身的同時估摸著靖臨知道後會不會生氣?
應該不會吧?他這是做好事救人啊,也不是故意看她的。
揹著雪女走了沒兩步,身後再次突響了破空之音。
八腿巨蛛賊心不死,再次偷襲。
初雁展臂翻身將背後的雪女攔在懷中,而後帶著她側身躲避如飛針般刺來的蛛絲,同時抬手抽刀,揮刀砍斷蛛絲。
一擊之後,林中再無動靜。
敵明我暗,初雁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屏息凝神的觀察四周,更不敢再將雪女背在後背,以防她遭襲。
夜間的陰林更為陰森可怖,幽暗夜色之下,棵棵樹樁如硬石般冰冷黑暗,寒風颳過,茂密枝葉婆娑,清冷而孤邁的沙沙作響,如幽鬼細語,又如邪祟奸笑。
林中地勢起伏不平,忽高忽低,地面上處處可見嶙峋怪石,或者凸起於地面的粗壯樹根,在巨石和樹根之間,還夾在著不少矮樹叢,鬱鬱蔥蔥,倒是毒物藏身的好地方。
初雁帶著雪女所在的位置還算是比較平坦,四周的草叢也較為稀落,周遭景色倒是一覽無餘。
可地方好並不代表著安全,在一覽無餘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情況清楚地暴露於敵人眼中。
隨後,只要初雁一動身,就會有數道蛛絲從八方朝著兩人襲來,道道殺氣肆意,而在蛛絲襲擊的間隙,還會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蜘蛛順著蛛絲朝二人爬來,並帶來了濃烈的腥臭之氣。
這些蜘蛛形態各異,大小不同,並且五顏六色,看樣子是整個陰林的蜘蛛都被號召而來堵截兩人。
蜘蛛大軍一波又一波的來,初雁只得一刀又一刀的砍,若非雪女在懷,又昏迷不醒,初雁不能撒手不管,不然他必定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噁心玩意給削個乾淨,搞不好連整個林子都能給砍乾淨。
劈散了兩波蜘蛛之後,初雁發現了規律——自己朝哪個方向移動,哪個方向的蜘蛛和蛛絲就越密集,雖然來勢洶洶,但也為自己留了退路,不至於被逼入死境。
看樣子,它們是要將自己和雪女困在陰林中?
為什麼不殺?反而要困?
初雁滿心疑惑,卻又無計可施。
若無雪女,或者雪女清醒著,初雁還能放手一搏,可如今雪女依舊是昏迷不醒,撒手不管就等於把她往死裡推,初雁只能一邊護著雪女,一邊耐著性子和這些亂七八糟的噁心玩意耗時間,等待雪女清醒。
就這麼耗了一晚上,頭頂的光線由昏變微亮,夜轉白日。
林中光線稍亮的時候,漫天的蜘蛛與蛛絲竟在瞬間褪去,頃刻間林子裡變得乾淨而敞亮。
面對此情此景,初雁意外又驚喜,還當是邪佞之物懼光才盡數遣散了。
可胸膛內的那顆心還未放下,初雁卻再次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神色凝重了起來,警惕感不減反增,手中開山攥的更緊。
初雁發覺,密蛛褪盡之後,空氣中的腥臭之味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重了。
不該這樣,除非,有更大的邪物正在逐漸靠近。
危機感逐漸加劇,初雁不由眉頭緊蹙、渾身緊繃,警惕而緊張的環顧四周,提防暗中的敵人。
一時間,這個陰林之中噤若寒蟬,哪怕是掉根針的聲音都能清楚聽見,就在這時前方的草叢突然自行抖動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發出了窸窣聲響。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