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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可他逃出了九重天,並不代表他徹底擺脫了危險與追殺。

因為逃跑的這一路上阻礙太多,耽擱了太長時間,竟然讓被炸得暈頭轉向的神君慢慢追上來了。

……

初氏忠心碑佇立於九重天北側,靠近崑崙山的遼闊平原上。

碑身筆直,宏偉高大,石面雪白無暇,若以人喻,端的就是個錚錚鐵骨,矢志不渝。

眼看著自己離初氏忠心碑越來越近,魔物心頭大喜,頓覺勝利在望,隨即神色一凜,勢在必得要毀了初氏忠心碑。

當距離忠心碑還有一里遠的時候,他便祭出了手中的大刀,將僅有的魔力盡數注入刀內,加速御空至碑前,抬手提刀,使出渾身解數朝著初氏忠心碑攔腰砍下,給了忠心碑狠狠一擊。

僅此一刀,忠心碑上便裂開了數道如蛛網般細密的裂縫。

但魔物的情況並不比初氏忠心碑好到哪去,在他的刀刃與碑體碰撞的瞬間,一股剛猛至極的力量竟突然從碑身迸出,猶如一隻遮天蔽日的巨手般,給了他猝不及防的一擊,狠狠地將他掀翻在地。

在被襲擊的瞬間,魔物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那股剛猛之力給震碎了,從半空狠狠摔落在地的那一刻,他突然噴出來了一口黑血。

下一瞬,一道殺氣肆意的凜冽劍風頃刻間襲至腦後。

“膽敢用初氏之體破壞初氏忠心碑?歷代初始先祖豈能輕饒了你?!”

魔物大驚之下反手揮刀去擋,怎奈傷勢太重,刀鋒不夠剛猛,竟讓震怒不已的神君一劍將他的刀給震脫了手。

身負重傷又無刀在手,魔物自是不敵靖臨,掙扎不過三招,便被靖臨一劍刺穿了胸膛。

冰冷鋒利的劍身穿透胸膛的那一刻,魔物神色大變,先是睜大了眼,滿目震驚與錯愕的瞪著靖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窩囊的敗在了她的劍下。

隨即他的神色開始變得無比的猙獰,五官時而凝聚時而舒展,表情時而咬牙切齒時而蒼涼無奈,像是在經歷一場痛苦的蛻變,少頃後,魔物像是不堪重負般突然仰天長嘯,同時身體開始不斷地抽搐,心口處不斷地朝外冒著黑氣。

靖臨還當是魔物不甘心,要在臨死之前和她魚死網破的拼一把,當即神色一沉,用力握緊了劍柄,下一瞬便將斷水劍劍身盡數沒入了魔物的胸膛。

可當斷水劍的劍柄抵著魔物心口的那一刻,他卻不再咆哮,身體也不再抽搐,從心口處流出又順著劍柄滴落下來的粘稠熱血也由黑色變成了鮮紅色。

靖臨凝眉怒瞪魔物,看他還能使出什麼花樣。

可誰知就在這時,“魔物”看向靖臨的神色竟突然變得極為焦急,血染的雙唇不停地嗡動,掙扎少頃後十分艱難的開口,嗓音沙啞,氣若游絲的說道:“啟……陣劍……護君……啟陣劍……”

靖臨當即渾身一僵,面上血色盡褪,如被雷劈了一般震驚又錯愕的看向“魔物”,大驚失色的開口:“初伯伯?是你麼初伯伯?”

可是初衷並未回答靖臨這個問題,而是朝她釋然一笑,隨後如釋重負般的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的這一縷殘魂與魔物相對抗了多年,苦苦堅守最後的底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將初氏神衛世代掌握的護君大陣謎語告知靖臨或者初雁。

這是初氏神衛的職責,也是他的苟活至此的唯一信念。

如今他終於做到了,卻也疲憊不堪了,所以,他要走了,或者說,終於解脫了。

閉眼之前,初衷將一生中最後的目光移向了初氏忠心碑。

明媚陽光照耀下,潔白無暇的初氏忠心碑無比的聖潔莊重。

他的一生,對得起這塊碑,對得起初氏世代的堅守與榮耀,所以,他死而無憾。

第79章 星盤

當獨孤求醉和神狀元帶人趕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畫面,就是神君泣不成聲的跪在前神衛初衷的屍首旁邊;不停地磕頭。

神君的行為;著實令眾人意外;唯獨不意外的;只有首輔獨孤求醉。

在看到靖臨跪地磕頭的那一刻;獨孤求醉的神色在瞬間就黯淡了下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雖然早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初衷已經死了,雖然在萬年的歲月間他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可事到臨頭,他還是會難過會悲傷。

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無奈;是一種延續了萬年而不滅的傷痛。

萬年前獨孤求醉已經經歷過兩次了,而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