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神衛大人生氣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尤其是震怒的老虎,於是乎小總只得乖乖的跟在神君身後,打算等神君的火氣稍微消一些再為神衛大人說說話。
可誰曾想,屋漏偏遭連夜雨,神君本就在氣頭上,一回到神君閣,偏又被新科狀元郎放了鴿子。
隨後靖臨對著小總怒目而視:“人呢?”
這給小總嚇得,當即跪在了地上,顫聲說道:“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啊,玄大人剛還在的!衣服和頭髮都被夜間露水浸透了!”
小總的言外之意就是——可能是等不著您,眼看著快要上朝了,玄大人回家換衣服了。
靖臨低頭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總,而後無奈又憋屈的嘆了口氣,道:“起來吧,這事不怪你。”
“謝神君。”小總如釋重負,顫顫巍巍從地上起來了,同時在心裡埋怨這個狀元郎太不會辦事!
還是神衛大人好!脾氣好還會辦事!
其實被新科狀元郎放鴿子,靖臨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從在洗濯江畔第一次見到玄念阮之後,她就基本瞭解了這個狀元郎是個什麼尿性——那真是一點點也不怕她!甚至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好像在狀元郎眼裡,她就不是個神君!而是一位老熟人!
隨後靖臨又開始想:“本君長得有那麼面善麼?還跟她玩相識?自來熟啊?還是這狀元郎就故意這麼對她的?為什麼?膽子就這麼大?”
臨朝數載,神君就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大狀元。
凝眉思考少頃,神君實在是理不出來什麼頭緒,索性丟到一邊不再想狀元郎的事,隨後回到屋子裡匆匆洗漱換衣,把昨晚的一臉春光給壓了下去,收拾個了人模狗樣的才去上朝。
可誰曾想,神君不願意去想狀元郎的事,可並不代表狀元郎不來找她的事。
玄念阮自從入朝之後,就一直謹小慎微安分守己,從不結黨營私,也不蠅營狗苟,無論是為官還是為人都十分的低調。
所以即使玄念阮有時對自己不敬,靖臨也沒有去為難過他,甚至還看在他兢兢業業伏首於案,為人處世廓然無累的份上,提前招他入了朝堂旁聽。
而有語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天靖臨算是明白了,新科狀元玄念阮,就是這麼號厲害的人物。
今日上朝,小總還沒來得及喊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狀元郎就從百官佇列中站了出來,並昂首闊步的走到了靖臨面前,立身而跪,雙手將摺子呈到了靖嫣眼前,隨後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她,神色凌厲逼人。
在靖臨略帶詫異的目光中,玄念阮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朗聲道:“臣新科狀元玄念阮,彈劾九重神衛初雁,借職位之便,盜取神君令牌,釋放天牢魔物,並與其父勾結,炸燬九重天牢,欲置天牢外的神君於死地,其弒君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實乃朝堂之害,九重之患。此人不除,九重必定後患無窮!”
第85章 雲湧
玄念阮此言一出;猶如巨石投湖,霎時間在朝堂中驚起了一層驚濤駭浪!
不光是親衛黨和中立黨的人震驚了;就連反衛黨的勢力都震驚了。
尤其是武曲星君堯歌;驚如雷劈一般,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望著直挺挺的跪在神君身前的玄念阮;心頭緊張忐忑。
與此同時,堯歌的心頭還十分驚詫;因為少主的行為,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怎麼僅過了一個晚上,少主就突然改變了主意?簡直是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打亂了他們曾經制定下的計劃。
就在昨日下午,堯歌還曾詢問過玄念阮;要何時出手打壓神衛及其身後的親衛黨勢力?魔物風波已過多日,若是再不動手,恐怕是要錯過這次機會了。
而那時候玄念阮的回答還是:“再等等。初雁為救神君;替他擋了一刀;在其生死攸關之際,神君定是不會動他的;此時出手;不光不能撼動初雁分毫,甚至會讓神君心生憐憫與愧疚,一但神君發怒,我們得不償失。”
聽完玄念阮的回答後,堯歌雖然心裡著急,但也只能按照少主的吩咐耐著性子等,甚至還在心裡寬慰自己:“既然少主能沉得住氣,想必一定是胸有成竹,能將初雁一擊置於死地的。”
而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玄念阮每次給堯歌下達下一步的指示時,都會暗中派人通知他來洗濯江畔,因為這裡地屬不詳,故而鮮有人至。
但是吧,一但有人至,便是神君那樣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