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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無果,舒無知也不再因此事而傷腦筋,只等著慕疏涼那邊查出個結果再說。此時說罷,舒無知又自蘇羨的手中要回了玄陽鏡,這才起身隨意揉了揉胳膊,喝了口酒道:“好了,你們入門這麼久,也該開始真正的修行了,跟我來吧。”他說完這話就往大殿內中走去,他這話自然是對新入門的三人說的,而慕疏涼等早早入門的弟子則默然跟在舒無知的身後。
夭蘭看著舒無知的背影,小聲嘟囔道:“這人在搞什麼玄虛?”
她看了蘇羨一眼,見蘇羨也是無從知曉,便與蘇羨一道進了內殿,內殿裡面也是十分寬敞,不過與前殿不同的是,這裡面擺滿了小桌,每章桌上都放著筆墨紙硯,桌子右側還有幾本書疊在一起,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像是經常有人打掃。
不過一眼,李璧便忍不住道:“老頭,你是要讓我們抄書?”
舒無知僵立半晌,反應了好一陣才指著自己鼻子回頭道:“你叫我老頭?”
李璧沒說話,不過神情卻明擺著告訴了舒無知答案。
舒無知哼哼笑了兩聲,“對沒錯,你們自己去找個地方坐下,我們接下來一個月的修行就是抄書,我每天會給你們不同的書,一天抄三十遍。”他說完這話,又指向李璧道:“你抄一百遍。”
李璧臉色變了變,冷冷道:“我不會抄,我早說過我來這裡不是做這個的。”
“不抄也可以,只要你能打得過我。”舒無知說完這話便將李璧帶出去一頓揍,結果到最後李璧仍是鼻青臉腫又萬般不情願的回來抄了書。
抄書的確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但對於蘇羨來說卻不盡然。她自小就在玄月教裡面待著,平日裡能做的事情只有修煉看書和練笛,在楚輕酒出現在她生命中之前,她是個十分喜靜的人,做事也向來心無旁騖,所以那三十遍經文,她很快就抄完了。抄完之後蘇羨才往身旁看去,便見舒無知正支著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他另一隻手裡捧著一本書,也在安靜看著,並未管執明宗弟子們究竟在做什麼。
而蘇羨的身旁,夭蘭時而低頭,時而抬頭,筆在紙上塗塗畫畫著,模樣倒是十分認真,卻實在不像是在抄書。蘇羨理她最近,不禁多瞥了一眼,卻見那紙上畫著一人,輪廓分明,長睫微垂,神情似笑非笑,一身清風朗月之姿,正是前面那正在看書的舒無知。
蘇羨:“……”
夭蘭似是感覺到了蘇羨的視線,猛地回過頭來,小心將身前的畫給遮住。
蘇羨好笑的指了指她手底下壓著的畫,無聲挑眉,夭蘭面色變了好幾變,面上甚至還染了些紅暈,卻是在唇邊豎起一指,示意她不要說出去。
蘇羨自是不會說出去,她從前在玄月教自己那小樓裡抄書也不少,但像今日這樣許多人一起抄書卻是頭一次,她心中頗覺得有趣,看完夭蘭之後,便又轉頭往其他人看過去。便見靳霜與符蔚還在低頭抄寫,一字一句十分認真。而在他們後方不遠處坐著李璧,他這會兒還是那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抄起書來顯得十分笨拙,每一筆都生硬無比,卻寫得極深,滿手滿身都染著墨跡。
直到此時蘇羨才明白他為何不肯抄書——這人分明就不識字,也不會寫字。
而在李璧的後頭,是安靜坐在最角落裡面的慕疏涼。
作為整個空蟬派年輕弟子中最出色的那個人,他的名字自然是經常被提及的,不管是誰說起來都忍不住將他誇上兩句,說他品行端方,謙遜有禮,修為了得,是個修煉奇才。
然而現在,這位修煉奇才正趴在桌上睡覺。
日落之際,舒無知終於看完了書,揉揉肩起身讓眾人將今日抄的書整理好交給他。眾人都交了書,只有夭蘭東寫寫西畫畫最後什麼也沒有交出來,而李璧也是折騰了半日只抄了三遍,那睡了一整天的慕疏涼卻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三十遍書來,交給了舒無知。
看著慕疏涼溫和端方的遞上書,緩步走出大殿,身後跟著個不停揉著手腕的七師兄符蔚,蘇羨當即便明白了過來。
慕疏涼的書,竟是符蔚替他抄完的。
當日晚上,因為沒有抄完書,夭蘭和李璧被舒無知叫去了他的住處,舒無知閒來無事,一直等到他們二人抄到深夜才放人離開。
接下來每一天,舒無知所謂的修煉,便是看書抄書,時間過得極快,轉眼他們便抄了兩個月的書。
而在這兩個月當中,慕疏涼並未一直跟他們一道,他本就極忙,三天兩頭不在執明宗,縱然是回來了,也不過是趴在最後面睡覺,書也都是符蔚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