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被迫做著自己最討厭的事。我恐懼!崩潰!絕望!壓抑!這就是你們說的好結果?是你們的好結果但不是我的!你們根本沒拿我當個人來看!”
柳夢紅整個人畏縮地一顫:“我不知道是這樣的。”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明明很享受,你們明明只是裝作不知道。”柳方平指著江風說,“他,他這樣的陌生人,只見過我一面,就知道我不是我。小區裡的所有人,除你們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們跟我住了三十幾年,我已經看慣了你們的卑劣跟無恥,還需要在我面前找這種藉口嗎?”
柳夢紅哭道:“你不要這樣對媽媽說話。我是你媽媽呀。”
柳方平激動道:“不,我只是你們的成就品,我根本不是你們的孩子。你們缺的只是一個足夠用來炫耀的東西而已,我表現的不好就沒了出生的意義,是這樣嗎?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他們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大,已經清楚傳到樓下。
江風聽到門口有腳步聲,估計有人貼著大門正在偷聽。
柳方平用力甩手,掙脫開江風的桎梏。
“為什麼?”他渾身卯著股勁,手腳都在戰慄,哭著質問道:“我又不是生來就懂事。我笨,是你們遺傳的,我壞,是你們教的。你們給過我學好的機會嗎?自己又做到了什麼程度?為什麼我是你們兒子?為什麼?”
“柳方平。”江風等他話止,問道:“所以你今後想怎麼做?”
柳方平肩膀抖了抖,情緒已經平復下來。
他無力又無奈。
能做什麼?只能選擇什麼都不做而已。
他說道:“我,柳方平,從今天開始,不再是你們的兒子,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柳玉跟柳夢紅呆在了原地。
“可你就是我們的兒子啊!”
柳夢紅想去抱他,江風抬手橫在二人中間。
彷彿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兩位二老急了。
江風說:“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從今日起,地府斷絕你三人親子關係。刨除前債,今後你們不需要再為對方負責。”
柳夢紅:“……這是什麼意思?可他就是我的兒子啊!他的血是我和他爸爸的血,你憑什麼這麼說!”
江風豎起拿在手裡的一截斷骨,抓住柳方平的手,往上面滴了一滴血,又將自己的手也擠了上去。
血液瞬間被斷骨吸噬。
江風當著幾人的面,冷淡說道:“不可以,再主動去找柳方平。不可以再打擾對方生活。”
柳夢紅瘋狂搖頭:“不——不!不要這樣!”
柳玉上手就搶。
江風抬高手臂,躲了過去。
“不能搶。”
柳玉僵在原地。
江風斜睨著他二人。
繼續宣判道:“不可以再說自己是柳方平的父母。”
柳夢紅喉嚨忽然啞聲,再也發不出這個“不”字。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看向柳方平。
那一刻眼神中充斥著恐懼而悔恨,緊跟著又被眼淚遮掩沖刷。
“要一個人死,很簡單。可生命的寶貴就在於它的獨一無二。父母賦予了,卻並不能決定它的價值。更沒有資格去控制。你二人,還動用不應該的力量,橫加干涉。”江風說,“天底下有那麼多父母,卻不是誰的孩子都能成器。你們不能對子女負責,甚至不能為自己負責。今後,就自食惡果吧。”
江風收起東西,對柳方平道:“你可以收拾收拾,準備走了。”
柳方平站著沒動。
江風拍了他一下,對方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地抬起頭,自語道:“我能去哪裡?”
江風:“即便你不想承認,但你現在的確前程廣闊。想去哪裡都可以。”
柳方平惝恍而立,片刻後什麼都沒帶,直接轉身走了。
江風拿上鐵盒,示意小山神跟著,也跟地上二人道:“告辭。”
第142章 柳村
江風帶著小山神回到賓館,拉開窗簾; 坐在窗邊的小沙發上; 拿起盒子裡的古書; 靜靜看後面的內容。
這本舊書; 其實是一本日記。
準確來說也不算是日記,它不正規地記載了各種事情,趨向於一本雜亂的草稿本。
江風推測,它的主人應該就是V市失蹤的那個山神。
裡面有他修習出來的各種法術,還有人間修士的符字記載,以及對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