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洩自己的心疼。
後面還跟著六七個或男或女的年輕人。
褚玄良匆忙退開一步,跟他們拉開距離。
總不是什麼新式碰瓷路數吧?
褚玄良立即道:“我不認識你們吧?”
這不知道,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還是後面一男人看不下去了,見婦人總不開口,幫著說道:“你們今天早上見過的啊,你今天早上給了她一張符是吧?”
褚玄良:“有問題嗎?”
“有大問題啊!”男人說,“她想問你那符是哪裡買的,能不能找點關係,幫忙請個厲害點的和尚道士什麼的。”
褚玄良心下一鬆。這靈異事件比碰瓷好處理多了。
褚玄良問:“找道士?是出什麼事了嗎?”
幾人七嘴八舌說起來,中間依舊夾著許多的方言。
“她,她女兒撞邪了。”
“我就說是撞邪,她非說是天生的!看吧看吧,就是的咯。”
“現在吵個屁啊,都說點正事不行嗎?”
女人就是今天給他們指路的人,她抹了把淚,站起來,說:“你今天給我的平安符,燒掉了,燒成灰了。”
她攤開手,露出掌心一塊被燙蛻皮的痕跡。
幾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沒有陰氣,現在也沒有。但符籙會燃燒,說明多半是遇到鬼了。
褚玄良說:“我就是道士。你先跟我說說。”
女人眼眶發紅,束起的頭髮裡夾雜著不少的銀絲,此刻凌亂地散在臉側。指向一旁,請三人先上車,往他們的鎮子趕去。然後操著不算熟練的普通話,跟他們解釋。
·
她叫謝芝花,本地人,能數得到的輩分,都住在這個地方。
這裡雖然不像大城市一樣發達,可是近幾年也逐漸繁華起來了。網路、電器,該有的東西都有,就是整體公共設施、文化水準,依舊處於比較落後的水平。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一批人因為生計困難,沒有出路,而社會經濟又在快速發展,新知識不斷變更的情況下,在某些大膽青年的帶領中,一部分年輕人決定一起出國闖拼。
那時候政策寬鬆,國際經濟都在發展,他們從旅遊簽出去,到期後依舊賴在國外打工,各種轉賣倒賣,運氣不好的因為各種原因坐過牢,多年後塌實肯幹的,家裡都開了店鋪,有了綠卡身份,回到家鄉開始修路建房。
謝芝花一家就是始終留在當地的住民。
因為各人不同的選擇,這個地方貧富差距開始快速拉大。
由於鎮裡的強烈對比,從前一起掏鳥窩的朋友現在開著大巴,她難免會有點眼紅別人的生活,但也只是說說,跟從前相比,現在的生活實在改善很多。可她女兒不這樣覺得。
科技發達,透過網上和電視上各種資訊的轟炸,加上週圍朋友不停的炫富影響,她從小就對錢特別執著,總是想著賺大錢。
“她真的特別想賺錢,整天想,我們家情況不是很好,給不了她太多幫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唉,反正我們關係很不好。她初中畢業之後,不想讀書了,是我跟她爸在後面一邊追一邊打,才給她趕學校裡去的。但是那所高中吧,也不是所什麼好高中。我們這的學校是公辦的,請的老師,自己都才高中畢業,有的還成績就不好,普通話都說不清楚,英語都是一股方言味……”謝芝花嘆說,“她不肯在這裡讀書,一上學就找逃課,我也不能一直看著她對吧?她就說想上好的高中,有錢人都去外地上學了呢,好高中。我跟她爸就去問了一下……那個太貴了,入學費還是什麼,她成績不好,進去要十幾萬呢!進的還是個什麼班?反正聽說都是差生的班級。那個招生的老師看他們條件不好,也很委婉地告訴我們,沒有必須,不要去那裡讀……”
褚玄良:“她後來去了嗎?”
“啊?沒有呢。我們哪捨得花那些錢啊?賺錢不容易的啊!何況她成績又不好,肯定是考不上大學了,攀比之風不能興的,浪費錢不如攢點錢將來給她開間小店,對吧?”謝芝花說,“她這孩子,不懂得為未來考慮,沒吃過苦知道吧?她這孩子……”
她說著又哭起來:“她就覺得十幾萬很好賺,隨隨便便就能賺到,根本不放在眼裡,我們窮是我們太沒本事。她一開口就是什麼網紅,一夜爆紅什麼的,一天都能賺幾百萬,二十幾歲就能買得起富豪區幾億的別墅。她說她不想讀書了,讀到博士也沒屁用,辛苦工作也就幾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