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塞繆爾對素意還沒多大的影響,但很明顯他對蔣樺是產生了影響的。本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操作了一下,竟然在開庭前夕提出有非法證據存在,又因為案件的各方因素混雜,社會影響重大,硬生生逼得議會最高法院做出了召開庭前會議的決定,直接導致首次開庭的推遲。
到時候控辯雙方都要到場,對案件證據、到場證人和案件情況進行梳理,算得上是本案件的第一次交鋒,蔣樺自然是要到場的,可作為“嫌疑人”素意卻無權出現,所以她理所當然的省了這個一聽就有可能冗長繁瑣催眠又浪費時間的事情。
本以為蔣樺這樣拖延時間單打獨鬥很貼心,卻不料他提出證據存疑後,竟然導致了議會司法部的檢察部門必須對她進行一次提審,對她的情況作一次核實,這個她是不能拒絕的,但倒也不是檢察部要嗟磨她的意思,這一步驟在一般情況下是為了讓第三方在開庭前確認當事人的身心情況,這樣能夠一定程度上防止警方對被告人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錯案。
又因為現在生命研究院外媒體方和好事者圍了成千上萬,素意一旦親自出行那很可能一去不回,所以檢察官們乾脆直接過來了,一切就在研究院裡進行。
本來素意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她之前對警察們已經痛快交代完了,並沒有什麼需要推翻重來的部分。可是在塞繆爾來過之後,情況卻又複雜了起來。
她不擔心芳芳這種時候釋放亞當,但她擔心如果自己真的“不聽話”的一點緩衝時間都不給,她們會做出其他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畢竟以希雅的武力和芳芳的膽略,兩個人私底下手拉手給她整個死遁或者劫獄什麼的,她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蔣樺似乎也有這樣的擔心:“這次來的檢察官……”
“怎麼?”
“人不錯。”
“???”素意眼神詭異。
知道素意誤會了他的意思,蔣樺趕緊補救:“不是說好通融什麼的,而是說,嗯,比較認真。”
縱使素意自認還算聰明,也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繼續莫名的看著他。
蔣樺很無奈的看看四周,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徒勞,畢竟現在就算有監控也不是他能防的了的,只能解釋道:“如果你提一下,在前期警方提審的過程中有誘供的情況出現……他們肯定會啟動審查程式,這樣一來,至少還能拖半個月。”
……半個月後,施燁肯定回來了。
素意心累的嘆了口氣,她實在想不出施燁回來除了讓情況更復雜以外還有別的什麼用處。他不可能顛倒時間讓案件不發生,也不可能活死人肉白骨讓哥羽復活,殺了就是殺了,該判還是判。
就算是如外界所說對社會起重大貢獻能夠減刑,那她現在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施燁回來並不會讓她的貢獻再多一點,也不會讓她免刑。
……而且也沒法左右她的意志。
所謂政治庇護……
“新聯盟從來沒有啟用過政治庇護,施燁將軍百分之百可以成功保護你,我已經擬好了庇護申請,到時候……”
“誰說我要申請了。”
“啊?”蔣樺一怔,“為什麼不申請?”
“為什麼要申請呢?”素意麵色平淡,“我有什麼資格申請。”
“如果你沒有,還有誰有?”
“我沒有受到政治迫害,也沒有被團體威脅,我是主動殺人……我憑什麼還被庇護?”
蔣樺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又強自鎮定:“哥羽都死了,你到底有沒有被威脅,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你不是說生命研究院前身是林格嗎,你不是說他研究歷史走火入魔嗎,萬一他就是林……”
“尊重一下死者吧。”素意打斷他,笑了笑,“就算要我活,也請讓我安心的活好嗎。他跟林格沒關係,現在也沒什麼林格來迫害我,而且……”她頓了頓,“真要說迫害的話,早在一百多年前,我就已經親手解決了迫害我的人了,你真要這麼算,我又要多背一條人命。”
“樊教授。”蔣樺都累了,“你何必這樣……”
“我知道我這樣的被告人很少見,或許我該對你道個歉。但你得明白,你的職責不是保護我,是遵循我的意志,而我的職責才是保護……保護別的很多更重要的東西,在那些東西面前,我個人發生什麼,是死是活,不值一提。”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素意停下來,點了點蔣樺的胸口,“我的勝利才是你的勝利,犧牲未來帶來的,只有苟活,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