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吃。
芳芳吃了一會兒,習慣性的掏出一個煙盒,素意看過去,默不作聲的看著她掏出一根菸,在桌上敲擊著,卻一直沒點火。
“我是不是可能會犧牲很多?”芳芳忽然問,“比如不能抽菸。”
“其實酒也可能……”
“十個月的菸酒……值得嗎?”
百年前這問題根本不需要問,可現在連素意都沒法替芳芳找到答案,她肚子裡沒孩子過,完全不知道會有什麼體驗,但可以想見芳芳肯定在確認肚子裡有個小生命時有了別的感覺,否則她根本不可能在做這麼習慣的動作時,竟然還能停下來考慮一會兒。
“我還是那句話,你自己考慮清楚。”素意一點不想影響她,話自然越少越好。
芳芳凝視了那根菸許久,最後還是點燃了煙,抽了一口,賭氣道:“什麼也別想阻止我及時行樂!”
素意看不下去了:“如果實在忍不了,可以抽他們現在抽的那種煙,還有新的酒。”
“男士煙?”芳芳非常豪放的總結了現在的男人一般抽的煙,它其實從外觀看跟過去幾乎無差,但是已經成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更多的是一種提神的藥物,危害極小,雖然聽說和舊式菸草口感也很近似,但芳芳這樣的老煙槍肯定覺出了不同,並且異常嫌棄,“怕死就別抽,弄出那麼些山寨貨色,簡直是侮辱煙!”
很好,現在口味淡的都算男士煙了,反而芳芳手裡這些重口味的成了女士煙。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素意不再多說什麼,芳芳當然心裡比她有數的多,她吃得差不多了,站起來道別:“我得走了。”
“亞當怎麼樣了?”芳芳在麵包上塗抹著羊乳酪,眼也不抬。
“就是回去看它。”
“好吧。”芳芳不疑有他,朝她擺擺手,“阿迪在你房子附近接你,到時候把你送到那,你假裝晨跑回去吧。”
她果然都安排完了,素意應了一聲,起身離開,發現一直沒看到澤洛的身影,居然直接管自己走了。
他和施燁果然是很不一樣。
送她的人很專業,一路甩掉好幾個監視跟蹤的人,將她放在一個有隱藏光幕的停車場中,阿迪果然已經在那兒等了。深秋了,他還一身背心短褲,神采奕奕的,對比起來素意簡直堪稱蒼老:“教授,你看起來好憔悴啊。”
素意已經在路上換了晨跑的裝備,此時覺得心臟轟鳴,走路都打飄,她勉力跑了幾步,問:“回去要多遠?”
“一公里。”阿迪一臉同情。
“……揹我。”素意想也沒想,站直了下令,“謝謝,麻煩你了。”
阿迪目瞪口呆,他想過素意跑不動會需要攙扶,或者乾脆叫車,沒想到素意那麼輕易的就奴役他,他興高采烈在她前面蹲下:“來吧,教授!”
素意趴到他並不寬厚的背上,卻能在他的一舉一動間感到非常沉穩的力量感,她伸手帶上帽子,用兜帽蓋住臉,在阿迪的背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她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還穿著那件散發著新衣服味道的運動裝,蓋著被子。
她全身還是被通宵的疲憊籠罩著,頭昏腦漲,可是已經理論成功的亞當卻一直掛在她的心上,她不得不強撐一口氣,強迫自己睜開眼,掀開了棉被。
天花板上的眼球跟蹤系統在她睜眼時就緩緩亮起了燈,隨著她的起身愈發亮堂,終於在她開啟門時,與走廊上的光明連線成了一體。
同時也帶來了外面的聲音。
樓下客廳,有人在大聲說話。
“我請你,現在,去看看,陸垚有沒有醒來。”那竟然是杜克的聲音,他隱忍著巨大的怒氣。
回答的自然是阿迪:“教授如果醒來了我們肯定能知道,她需要下樓拿吃的呀。”
“也有可能直接去了實驗室。”提利昂的聲音,他倒是還挺平靜,“小夥子,我們已經等了三個小時,不能再等下去了。”
“那就別等了哇,走唄。”
“……你認為你耽誤我們這麼多時間,陸垚會認為你做得對嗎?”提利昂果然是老薑,循循善誘,“如果我們有私人事情,或許她會贊同,但是我們現在有急事,事關她的實驗,你不認為她越早知道越好嗎?”
誰料阿迪不為所動:“什麼都不能打擾教授休息,你們不能,實驗更不能!”
“哎……”提利昂不再多說,杜克顯然更說不過,場面似乎就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