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些戲份讓替身完成,但是蕭澹不想欺騙觀眾,能自己完成的動作堅持親自上場。
這場戲拍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的盔甲已經涼得快要結冰,臉上不用化妝,就已經煞白。
小助理拿著大衣急急忙忙地跟上來給他披上。
蕭澹在雪地裡一走一個腳印,輕飄的觸感像是他漂浮不定的心,他看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想了想,對著助理道:“把電話借給我,我給丁翎打個電話。”
小助理應著,剛拿出電話,就有人打了進來。
他一接,眉頭一皺,就把電話交給蕭澹。
蕭澹問他是誰。
助理小聲道:“沒說是誰,說是找您的。”
蕭澹莫名接過,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蕭先生,我給您打電話不通就打到您助理的手機上了,您讓我監視的人有動靜了。”
蕭澹一聽,站起了身,他走到僻靜處,眉心皺出一道褶。
“發生了什麼事?”
那頭道:“您父親設計讓丁女士的父親欠下一百萬,。。。。。。”
蕭澹聽到這裡,臉色猛地沉了下來。
他以前就不放心丁翎的爸爸,總覺得他會惹出什麼貨,於是專門找人監視他,沒想到這次丁父沒惹禍,他的父親專門下套讓他往裡面鑽。
蕭澹的心裡冰涼,但是面上鎮定。
他邊往回走邊道:“你先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說完,他結束通話手機,進了帳篷,連拉帶扯地脫去戲服。
助理道:“出了什麼事嗎?您怎麼這麼著急?”
蕭澹搖頭:“沒事。今天就這樣吧。你現在下班了,紅包晚上發給你。”
助理看著老闆臉色不好,也不管聽到紅包的喜悅了,趕緊問:“老闆,如果有什麼事您隨時吩咐。”
蕭澹看了他一眼,臉色勉強有點緩和:“早點回家,對你父母好點。”
說完,他就走了。
小助理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三百萬,就當買斷咱們的關係,以後再也別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周圍颳起一陣冷風,丁母打了個冷顫,她看著丁翎冷漠的臉,這一瞬間就像是心裡失去了什麼,空落落的。
本來,丁翎說出的那句話時,她應該憤怒或者不捨,但是就好像有一陣風一瞬間帶走了她全部的情緒,她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很是順從地點點頭。
再抬頭的時候,她看著丁翎的眼神已然變了。
彷彿面前的,不是她的女兒。她的心裡雖然愛著,卻像是有一堵牆阻止了她的情緒,她“接受”了眼前人不再是她的女兒,但是另一種力量卻慫恿著她向對方輸出著愛。
這種矛盾一直在糾結著她。
就像是有兩種力量在撕扯著她的靈魂。
半晌,她道:“你別說氣話,我們那麼愛你,這次騙你是迫不得已。。。。。。
丁翎閉了閉眼,她就像是一座石雕,丁母說的什麼話已經引不起她的任何反應。
白茫茫的熱氣從她的口中吐出。她毫不留戀地轉身上了車。
車輛在街上一劃而過,丁母上前追了幾步,慢慢地停下了步子。
“兒子。。。。。。”丁母的聲音消散在白霧裡:“你姐是真的生氣了吧?”
丁銘聳了聳肩。
“無所謂,反正錢已經到手了。我姐她心軟,等過幾天再求求她就行了。”
母子兩個緊趕慢趕,趕到工廠。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工廠關著門。
兩個人偷偷聽了,裡面一個聲音也沒有。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喊了一聲:“虎哥,我們拿錢過來了!”
半天,也沒人應聲。
丁銘大著膽子開了一條縫,一眼就看到丁父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頭低垂著,人事不知。
他急了,帶著丁母就衝進去。
地上全是血跡,丁母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趕緊給丁父鬆綁。
丁父臉上全是血,他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丁母和丁銘,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
“你們怎麼才過來!是不是就等我死呢!”
丁銘翻了個白眼,把繩子一放,就站在一邊。
丁母趕緊解釋:“沒有沒有,只是拿錢拿得慢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