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好大的派頭,雜家今日來時奉了皇上的旨意,太子妃這是要抗旨了?”
“既然你說有皇上的旨意,那就拿聖旨過來。若不然,你們就抬頭好好看一看這是哪裡,東宮不是你們能放肆的地方,容不得你們想搜就搜,想走就走。”
楚錦瑤態度堅決,反倒把這些閹臣鎮住了。他們行事無忌,但是面前這位是頗為受寵的太子妃,她不肯讓人進來,他們也不敢強闖進去。萬一把這位主磕著碰著,日後太子翻身,他們一個都別想活。為首太監心裡顧忌,搜宮的命令遲遲未下,在這段功夫,楚錦瑤已經由玲瓏扶著轉身,身影漸漸沒入宮門。楚錦瑤幾人一進來,慈慶宮裡的太監立刻推住大門,飛快地合門落栓。
隔絕了外面的視線,楚錦瑤的神色很快變得憂慮,玲瓏幾人更是嚇得手腳冰冷。外面這麼大的動靜,如今慈慶宮裡的人都慌了神,無論是楚錦瑤帶來的陪嫁丫鬟,還是原來就在東宮伺候的宮人女官,現下全部都圍到楚錦瑤身邊,嚇得六神無主:“這可怎麼辦?太子妃……”
所有人都帶著些求救的意味,齊刷刷看向楚錦瑤。楚錦瑤凝眉想了一會,說道:“立刻把慈慶宮所有側門、角門都關上,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開啟。若有人敢瞞著我私自出入,更甚者放人進來……”楚錦瑤目光緩緩掃過庭院中的眾人,被看到的人無不低頭,屏氣斂息。楚錦瑤掃過一圈後,朱唇輕啟,緩慢但堅定地說了四個字:“全部杖斃。”
大太監對著慈慶宮緊緊關閉的大門踱步良久,最後恨恨下令將慈慶宮牢牢圍起來,自己則趕緊回去覆命。
楚錦瑤聽看門的小太監稟報,說現在慈慶宮被人緊緊圍了起來,別說是活人,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楚錦瑤嘆了口氣,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小心盯著外面。”
楚錦瑤不知道皇帝又聽了誰搬弄口舌,竟然懷疑秦沂有造反之心。楚錦瑤聽到這裡都覺得可笑,秦沂已經是太子了,這麼多年地位穩固,深得人心,他為什麼要造反?楚錦瑤氣皇帝昏聵也氣肅王無恥,都不用打聽,有關秦沂造反的流言,包括今日這一出,必然又是淑妃和肅王幾人搞鬼。
楚錦瑤如今唯一慶幸的就是秦沂在西山軍營。秦沂在軍中的聲望非常高,如今還是重建三軍的主帥,就算給肅王和那群太監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進西山放肆。所以,只要秦沂不離開西山,不離開軍隊,他就不會出事。
想必肅王也顧忌到這一點,這才突然發難,用造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想進東宮搜查。然而堂堂東宮,一國根本,禮法意義多麼重要,若說輕輕鬆鬆便被人進來搜查,即便沒有查出造反的證據,東宮的名譽也一落千丈,再也沒法服眾。
楚錦瑤怎麼可能讓肅王得逞,反正她無論如何都不讓步,肅王和淑妃要是豁得開臉面,那他們儘可以破門而入強行搜查,但是這樣一來,他們欺辱孤弱的帽子也別想摘下來了。楚錦瑤是他們的長嫂,如今是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如果肅王真敢來硬的,那他趁著長兄不在欺辱有孕的嫂子,還強行破門搜查,這一樁樁帽子扣下來,肅王的名聲就徹底別要了,他前段時間大力營造自己賢王的形象,到時候輿論反噬,他的麻煩只會更大。
東廠的宦官橫,楚錦瑤的態度更橫,淑妃聽到後沒辦法,只能自己親自帶著兒媳肅王妃,來東宮啃著塊硌嘴的骨頭。
淑妃坐在客座上,身後站著趙蘭輝,她盡力扯出一個柔和的笑,溫聲喚道:“太子妃。”
楚錦瑤坐在主位,眼睛都不朝淑妃的方向看。
淑妃臉皮抽了抽,繼續笑著說:“才一段時間不見,太子妃的肚子都已經這麼大了。太子妃精神,想來這個孩子也是個身體壯實的。對了,太子妃應當是四月臨產吧?”
楚錦瑤兩手交疊放在自己膝上,輕飄飄衝淑妃瞥了一眼:“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淑妃笑容一僵,臉色也緊繃起來:“太子妃身為皇家女眷,說話竟然這樣粗魯,這若傳到外面,似乎有失皇家體面。”
“那也得看說話的人是誰。我和仁義禮信之人說話,自然也講仁義禮信,但如果對方不是,我何必雞同鴨講,白費口舌。”
“你……”趙蘭輝怒瞪著楚錦瑤,淑妃揮了揮手,示意這裡沒有趙蘭輝說話的份。等人退下後,淑妃看著楚錦瑤,笑容滿面,甚至還低頭瞟了眼楚錦瑤的肚子:“本宮知道太子妃自入宮以來極為受寵,太子對你有求必應,甚至為你空置東宮,就連皇上都願意聽你兩句勸。穆懷皇后在世時多麼囂張,還不是一樣在太子妃身上栽跟頭。可是太子妃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