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以酒餞行,送他離去。十一年後,同樣的以酒餞行,卻再也不是他們送他離開了。
那濃濃的離別之苦,唯有他自己知曉。
“師兄,莫要怪小師弟的不辭而別。”冷墨簫望著廂房之中的雙目閃過了一絲不捨,輕輕一步,卻是邁了出去,漸漸的隱入了夜色之中。
冷墨簫緩渡的來到了天機閣外,望著這熟悉的一切,心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悲慟。
“師父,對不起……”冷墨簫嘴角嘟噥著什麼,聲音極為的細小。他竟是重重的跪了下來,朝著天機閣的方向叩了整整三個響頭。
良久,他直立起了身子,一步緩緩邁出。
這步伐顯得是那般的沉重。
沒有人會知曉,包括天機子也不知曉,他之所以選擇離去,一是為了回羅家村看看父母,還有一點——他終究還是放不下李小千。
他,需要時間,來淡忘一切。
他還不夠成熟,有些事並非是生死經歷就能明悟的。他要去那紅塵之中走上一遭,去看一看,去體會一下什麼叫做人生。
終有一天,當他明白何為責任的時候,他便會慢慢的成熟起來的。
“散散心也好…也好…”
天機閣內,有一老者立於黑暗之中,望著那漸行漸遠的少年,一聲輕嘆,飄渺而又不捨…
月涼如水,那月光之下,有著兩個少年躺在廂房之內。忽然,其中的一個少年,竟是直立起了身子,凝目向著遠處望去,那目光之中包含了一絲極為複雜的神色,外人卻是看不清晰。
夜,越發的深了……
(汗,這種橋段的描寫使得這一章寫的真累。主角要離開青雲宗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家盡請期待吧————————)
第二百二十章 花落(第三更)
風輕輕的吹過,白雲飄飄,帶著幾許的飄渺點綴著那藍色的天空。
雜草遍野的羅家村,其內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喧囂,有的只是一片狼藉。
大地之上,再也沒有了昔日那血色的猩紅,那一道道猩紅早在大雪融化之時皆盡散去了。
遠處有一飛劍所化長虹迅速劃破天際,向著這羅家村急急而來。卻見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從劍上落下。
光芒散盡,寸芒劍被他收回了儲物袋中。那少年凝神向著不遠處的羅家村看去,雙目之中閃過了濃濃的悲慟。
“十一年了,整整十一年了……凡人又有幾個十一年?”
冷墨簫望著羅家村那熟悉的一切,雙目之中的悲慟更濃了。“爹,娘……孩兒回來了……”
一步輕輕踏出,落在了記憶中的土地之上,這一片殷實而又溫馨的大地。
彎彎曲曲的小路,那碎石鋪地的卵石,如那詩中的曲徑幽深,但每一次都在冷墨簫走到盡頭之時,柳暗花明。
舊日的一切,那兒時的畫面,在他眼前回放。
他這一路走來,望著那破敗的房屋,輕輕一嘆。
昔日的音容笑貌,而如今都化為了指尖雲煙。
冷墨簫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忽然,他前行的身子驀的停頓了下來,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卻見一座在這貧窮的羅家村顯得稍有規模的屋子。
其大門之有一牌匾,昔日那金黃黃燦燦的四個大字,卻在十一年的歲月洗禮中模糊了稜角,顯得有些暗淡。
那四個字正是——羅家學府。
凡世之間,學府一詞的使用控制的極為嚴格,需要皇家賜名。像這小山村中的書院根本不配用這個詞,若是被官府知道,定會被拉出去問斬。
這羅家學府的由來卻是有著一段故事。
冷墨簫望著這羅家學府,想起了記憶中那個頑固而又慈祥的身影,嘴角之上不自覺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昔日的羅家學府,在冷墨簫少年之時卻是叫羅家學院。
羅夫子將這書院改名之時,村中家家戶戶皆來勸阻,勸他別一時衝動丟了性命。
但羅夫子卻說,書院乃是國之命脈,學者不分貴賤皆為平等,他人能用學府為名,我羅夫子所創書院又有何不可。
其頑固程度已然到了食古不化,卻是將村民皆都氣走了。
但羅夫子無疑不是幸運的,由於羅家村地處偏遠,又隱於山中,外人卻是不知曉此事。羅夫子也因此保全了性命。
想到那頑固的老頭,冷墨簫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昔日的他可是倍受羅夫子照顧。課堂上常常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