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石化,肌膚拉不開來,卻也是沒有任何辦法。
官道之上,偶爾有著幾個行人撐著把油紙傘匆匆走過,但因雨勢過大,趕路過快的緣故,卻是無暇顧及到這一白衣少年,更何況光線本就明暗不定,照的那少年的側臉半明半暗,而那白衣少年,一身被雨水淋溼,頭髮凌亂的化作一團將大半個臉皆是遮掩蓋住了,若非是極為熟悉之人,定然是認不出他的。
少年正緩渡行走之中,其身之後,卻是有著馬嘶之聲瘋狂傳來,還有那馬蹄踏地之音,如雷鳴般轟然,在這唯有雨聲的天地之中,顯得是那般的刺耳。
不斷有著水花如潑墨般隨著馬車瘋狂遊走,向著四周宣洩而去,濺起一片氤氳的水霧。
四周那些匆匆趕路的行人見那馬車金碧輝煌極為的奢侈,暗想這馬車的主人定然宣告顯赫,非富即貴,即便他們被馬車疾行中濺出的水花濺了一身,也是敢怒不敢言,皆是紛紛繞道而走,將中間騰出了一大塊空地,供馬車前行。
“滾開”
嘶鳴聲漸漸臨近,如擂鼓敲鐘般氣勢如虹,達到了鼎盛沸點,那輛豪華裝飾的馬車,卻是向著前方瘋狂奔來。
而在那官道中間,卻是有著一白衣男子緩渡而走,步伐散亂。但他似乎是沒有察覺出身後的動靜,並沒有讓開中間的道路,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向著前方走去。
周圍之人紛紛驚呼,看那馬車奔騰之勢,並沒有停下的意思,若是這白衣少年不識相,那馬車定會直接從他身上踐踏而過。到時候,這少年必然會死去。
哀嘆聲不斷,周圍行人望著那白衣少年,臉上閃過了不忍之色,但礙於馬車主人的身份,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呵斥馬車的主人。
即便是那少年死了,也是不會有任何人會為他去伸冤,因為,在這繁華的盛世背後,還有那一連串的潛規則並不是常人所能觸碰到的。
他死了,也只是含冤而死,而那馬車的主人依舊能逍遙世間。
這是俗世的悲哀,但卻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將之改變。
“是你自己找死的”車伕瘋狂咆哮,臉上閃過了道道猙獰之色,雙目寒光閃爍之下,卻是將馬鞭向著那少年瘋狂抽來,且其馬車速度更是猛增數倍,向著那少年瘋狂撞來。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那閃電極為的粗大,似將天地分割。那一瞬間帶來的極限亮度,異常的刺眼,卻是使得黑暗中呆久的人們紛紛閉上了眼睛。
在他們閉上眼睛的剎那,卻是有著一聲悶哼之聲瘋狂響徹,還有那一聲淒厲的嘶吼,在雷鳴聲下是那般的悲慘至極。
所有路人皆是輕聲一嘆,即便他們看不見,也是能猜測出結果的。
白光過去,黑暗又重新降臨,路人皆是將目光向著那道白衣身影望去,只是在他們眼中渙散的光芒凝聚成焦距的剎那,其臉上的表情卻是在剎那間定格。
“怎麼可能?”譁然聲驚天,他們皆是以為自己被閃電晃了眼而產生的錯覺,不斷揉弄之下,那面前的場景卻是沒有變換一絲一毫。
這一次,他們卻是不得不信了。
隨著他們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一道粗大的馬鞭卻被少年死死的抓在了手中,而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哪裡還有之前的奢侈華麗之態,車輪滾落,傾塌一處,化為片片碎末,側仰著倒在積水的洪流之中。
而那匹健壯的黑棕色駿馬,更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其嘴角邊上不斷有著鮮血噴灑而出,與那積水連綿一處,在大雨的傾瀉之下不斷的氤氳了開來,最終被稀釋的再也看不清晰。
而那少年手中緊握的一條長鞭,其另外一邊卻是之前還囂張至極的車伕,此刻的他卻是躺在大地之上不斷哆嗦著身體,望著眼前的少年面露恐懼之色。
在旁觀望的那些路人,到此刻終於明白了,之前那聲淒厲的嘶吼之聲並非是那少年發出的,而是那躺在地上的車伕。
而那匹駿馬更是在反震之力下被生生的震的五臟巨裂,連聲嘶吼之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已經死絕
此刻,他們也終於知曉了這少年之所以如此淡定的緣故,因為他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
“他定然是個武者,江湖中的俠客”周圍之人紛紛猜測,暗道這馬車主人遇上了不該惹的人,傳聞江湖中的俠客,不畏強權,即便是高官貴族他們也敢殺
沒有人能看清那白衣少年的容貌,只見那少年一步一步向著那車伕漸漸臨近,他的每一次踏步似乎都踏在車伕的心臟之上。
那車伕竟恍若有種窒息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