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的爬了起來,再也不見了之前的囂張跋扈,立刻躬身跪下,顫著聲音說道:“謝謝宗主手下留情!”
天地之間飛來了一個年老的長者,仙風道骨,白髮鬚眉,他每一腳踏空似乎都連線著天地的韻律,看似緩慢的一步,卻是一步踏出了百丈有餘!
來者正是之前冷墨簫在鸞鳳殿內見到的青雲宗宗主白雲道人!
冷墨簫見來者是白雲道人,也終於鬆了口氣。
人死的再壯烈,也沒有活著的感覺好。之前那面臨死境的那份豪邁,那也是明知必死情況下的一種取捨!死便死,何不豪邁一點?!何不壯烈一點?!那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了!
只是,人活著總是好的。只有活著才能完成那未經完成的夢想!
“你可知罪?”白雲道人悠悠的說了一句,面色有些不善,狂猛的威壓壓在了那少年胸口!
那少年如履薄冰,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惶恐的說道:“弟子知罪,弟子不該依仗修為仗勢欺人。”
“你既然知道宗內明令禁止自相殘殺,可你為何明知故犯?莫不是你以為你師父是那執法長老景黎,我便不會懲治你?”白雲道人眼中爆射出兩道精光,那股無形的威壓壓的那少年幾欲喘不過氣來!
冷墨簫聽到景黎兩個字,心中頓時閃過了狂猛的殺機!他進青雲宗也才區區十日左右,只是,他連番兩次被人險些殺死,都是那景黎師徒所為!此仇若是不報,他冷墨簫也妄為堂堂七尺男兒!
知恩圖報,這是他從父母那學來的。有仇必報,這更是因為他父母身死,他才覺悟的!
他人對我冷墨簫好一分,我便還他十分。他人若是欺我冷墨簫,我便還他十倍!
我不是一個大善人,我也不是一個大惡人。有恩者報恩,有仇者報仇,我這一生所求皆是為了不愧於心!我這一生所為對得起天地良心!
“宗主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那少年連忙解釋道。
“哼!還想狡辯?此地離鸞鳳殿不過區區數百丈距離,我心神散發而出,之前的一切全部看在我的眼中!你也好生大膽,竟敢在離離鸞鳳殿那般短的距離便想殺人,你當我是什麼?!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青雲宗宗主放在眼中?”白雲道人聲音宛如雷霆一般,字字直擊那少年心中。
那少年渾身一顫,立刻說道:“宗主恕罪!”
白雲道人略一沉吟,卻是說道:“你師父景黎身為執法長老,為宗內貢獻極大。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這次暫且饒你。若是再犯,哼!”
“弟子以後再也不敢犯了。”那少年唯唯諾諾道。
“滾吧!”白雲道人大袖一揮,便有一股大力顯現而出,直接將那少年一掌推出,甩至了看不見的天際。
“謝謝宗主救命之恩。”冷墨簫恭敬的說道。
“無妨,你且退去吧。待我向你師父問好。”
“恩,弟子先行告退。”冷墨簫恭敬地鞠了一躬,輕輕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轉身向著天機閣走去。
白雲道人看著冷墨簫漸漸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訥訥道:“天機子啊天機子,你這次卻是收了個好徒兒。那娃兒心智堅定如妖,將來定是一個可塑之才。飛黃騰達之日指日可待。哈哈……此番我卻是放心了,你天機子收徒,我這做好友的怎麼能不觀察一番。只是那景黎師徒卻是處處與你作對,一個是執法長老,一個是我老友。同是青雲宗門下,同為青雲宗效力,你又讓我如何抉擇?哎…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
原來,冷墨簫與那少年相撞之時,便被白雲道人散發而出的心神看在了眼中,只是,他為了試探冷墨簫,卻是等到了冷墨簫身死存亡之際方才出現。
白雲道人微微搖頭,卻是一個閃身再次消失在了天際。
第二十九章 月色
月色揮灑而下,淡淡的月光映著漆黑的夜是那般的深沉。
風呼嘯著吹過了大地,帶著輕輕的破空聲,是誰在那低聲傾訴?
寒風中的樹杈在風中輕舞搖擺,似一嬌媚女子在風中輕輕甩動衣袖,綢緞綿延,羽扇綸巾竟似披著那濃郁的黑色憂紗。
月夜之下,有一個身穿藍袍的少年,眉目清秀間卻是臉色異常的蒼白,他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向著那天機閣走去。
那腳步顯得異常的沉重,一路之間竟是有鮮血順著他的膝蓋處一滴一滴的流下,那鮮血在月色之下泛著妖豔的光芒,一滴一滴的彷彿是黃泉之畔的曼陀羅花,在這蒼涼的月色的映襯之下是那般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