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子笑著說:“是有這麼回事,那天他們四個朋友喝完酒說要連詩,人人取別號。”
庭庭眨了眨眼,思忖片刻,道:“我記得除了杜才子以外,還有兩位,一個愛美食,所以叫‘嚐遍百珍老饕客’,一個愛美酒,所以叫‘浮生當浮一大白’,那麼,裴先生是什麼?”
這四方印章之事一直廣為流傳,引以為佳話,可說有四方,另一方卻從未有人見過,大家數遍了那個時代同樣盛名的才子,一無所獲,便猜是個女子,所以不為人所知。
“噢,這個呀。”裴瑾想了想,笑意深深,“負情薄倖第一人。”
一言既出,滿堂皆靜。
晏嵐眨了眨眼睛,心想,是這樣嗎?那倒也是挺貼切的,原來,在遇見我之前,他就有那麼多的故事,他負過的人,也不止我一個,或許這就是報應,他負心的人太多,所以,縱然他那麼好,所愛的人,偏偏不愛他。
半晌,玉子才岔開話題道:“哎喲,你們怎麼喝葡萄酒,我記得你是愛喝汾酒的,正好我那裡有,今天不管怎麼樣都要同我喝一杯才行。”
“佳人有命,怎敢不從?”
玉子便取了汾酒來,先給自己倒滿,一飲而盡:“第一杯謝你當年收留之舉,”再到第二杯,“這一杯謝你活命之恩,”再第三杯,“最後一杯,謝你當年成全之義。”
杜謙的正室當年是追著鬧上門來的,找不見她,就用高額賞金懸賞她們母子,她被嚇得差點流產。
最後是裴瑾做了和事老,讓杜謙發誓一刀兩斷,才保下她一條性命,可也勸她:“凡事總有先來後到,她是明媒正娶,你算什麼呢?這件事論起來,是你和杜謙對不起人家,就當吃個教訓,以後不要再走這條路,我送你出國,以後重新開始吧。”
於是她離開香港去了美國,和一個洋人結婚,又離婚,最後回到了內地,開了這家會所,一眨眼,竟然已經十幾年過去了。
裴瑾也給自己的杯子滿上:“第一杯慶祝我們他鄉遇故知,第二杯希望你愛恨兩忘,第三杯……”他想一想,“願世間少一些痴男怨女吧。”
他將三杯酒一飲而盡。
“你這麼說,”玉子嘆氣,“是叫我不要把你的行蹤告知她了,那麼多年,她可一直都沒有結婚……”
裴瑾微笑起來:“她?她是誰?卿卿那麼多,我不記得了。”
玉子怔住了,半晌,微微一嘆。
卿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他人。
***
從會所裡出來,已經是月上中天,大家都喝了酒,姚煦與他很有共同話題,約好有空一起去喝酒,封逸更明顯一些,他既然多少試探出了裴瑾的家底,便想真心真意追求魚麗了。
“裴先生,改天請你和裴小姐去喝茶可方便?”
裴瑾看著他:“你要約她,我是沒有意見的,只不過你要清楚,我這個人是很雙標的,朋友尋歡作樂是一回事,追求她的人,不可以,你要是斷不乾淨,就別去見她了。”
說到最後,他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孔倩倩身上,她臉上出現了明顯的驚慌,不由看向封逸。
封逸笑了笑:“這些不過是逢場作戲,裴先生應該明白的。”
“逢場作戲也不可以。”裴瑾拒絕地異常乾脆,“要不然,你就別去招惹她。”
晏嵐意外地看著裴瑾,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不留情面的時候,裴小姐?是他的妹妹嗎?
封逸客氣地笑著,可沒有答話,他想,雖然裴瑾身家豐厚,可結識的都是文人騷客,往好了說是風流,往低了說,無權無勢,一支筆桿子,有多大的能耐?
魚麗,他是要定了,哪怕裴瑾不肯,那也無所謂。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和封逸的腳步都頓住了。
夜色如水,伊人宛在水中央。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仔細想了想,作為一個沒有工作靠讀者吃飯的窮人,我有什麼資格懶,所以出爾反爾加一更吧QAQ
趁大家還愛我,趕緊賺點小錢錢'捂住胸口。JPG'
這一章我很喜歡,“負情薄倖第一人”,“她,她是誰?卿卿那麼多,我不記得了”,這兩句話,基本道盡了裴瑾的涼薄,請大家珍惜這樣薄倖的裴瑾,畢竟和麗娘在一起以後就看不到了……
發現我的男主總有那麼幾個狐朋狗友_(:з」∠)_這幾隻以後再出現,之前有人問裴瑾難道沒有朋友嗎,有的啊,他和這幾個朋友之間也有很好玩的事,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