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習慣這種見面方式!”
一時無法答上口之下,他連“狗改不了吃屎”如此自我貶損的話都用上,但覺回答甚妙,已呵呵笑起。
小痴自知要是訊息傳開,若有入圍上來,府外水溝後路必定被堵死,逃不了,那是小事,要是在美人面前出糗,那可真的“出大糗”了。
要是以前,慕容可人聞及此粗俗言語,必然會不屑一顧而拂袖離去,但此時,她雖感困窘而不習慣,卻未產生太大反感,只是以笑容來掩飾心中的不習慣。
話已說過,小痴也未太留意,他只擔心慕容可人是否已知曉麒麟被毀一事。見及她如此反應,必然不知此事,心情也為之安定下來。
“最近還好吧?”小痴問。
慕容可人輕輕一嘆:“你說過,上了龍王島之後,要馬上帶去我找我爹,誰知你一去就是數個多月,我等得心好急!”
小痴睨眼道:“也就是說,你很想念我的意思?”
他本以為慕容可人會表現困窘形態,誰知她卻一如方才,含有傷感道:“為了我爹,我能不想你嗎?”
小痴有點不是味道的說:“除了你爹,你就不想我了?”
慕容可人嘆道:“想是想,只是我想的是你上次吟詩作弄我;那個女人丟得起這個臉呢?”
小痴癟得甚僵,暗自後悔捉弄人,到頭來卻和大美人劃下了一條鴻溝,他乾笑道:“我是無心之過,敬請原諒!”
“我也明白你是無心,只可惜我卻無法忘懷!”慕容可人笑的稍帶悽悵:“別說這,我們喝點美酒,你能拿出雅的一面嗎?”
小痴滿口答應:“當然!我現在發覺,唐突佳人,是件不能原諒的錯誤,從今天開始;我將是優秀的秀才,準備侍候漂亮的佳人!”
他已擺出姿態,準備和美人大談風花雪月。
慕容可人也含笑的坐了下來,兩人面對面啜飲美酒,小痴此時是順眼多了,不過她談的仍是有關她爹的一切。
“我爹他在那裡?遠不遠?”
“在苗疆,要七天路程!”
慕容可人含帶有疑惑眼神:“你當真要我去?”
小痴大打包票道:“不帶你去,帶誰去?我發現我們愈來愈投緣了,你不覺得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慕容可人嫩臉微紅,笑的如芙蓉出水,美極了,也落落大方道:“你若不那麼油氣,說不定我會忍不住的喜歡上你呢!”
小痴樂歪了心,笑不絕口:“說真的,你這個大美人,還真有那麼點魅力,足可把天下男人迷倒,誰說不喜歡你,那都是口是心非,不過油氣是天生的,要改過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慕容可人道:“為了我,你不能改嗎?”
小痴道:“改了就不真,不真就是假,現在為了你。我勉強亂改,要是將來你花容不再,說不定我老毛病又犯了,這又何苦呢?”
慕容可人已呆楞,她想的雖有關小痴的話,但最主要還是那句“花容不再”,想及父親日漸衰老,又有誰能青春常在?
小痴又道:“美人跟英雄都是一樣,不許人間見白髮,我看沒有必要去牽就你,故意裝作很有氣質的樣子,你也不必追尋夢中的影子,把我的壞處當成好處,也勉強透過啦!”
平時甚有主見的慕容可人,被小痴三言兩語,說得方寸大亂,不禁對自己起了懷疑——世上真有那種完美無缺的人?
自己美絕天下,又精通琴棋書藝畫,可謂色藝雙絕,但心靈充斥的,難道就如小痴所言,全是夢幻美景?
她未想通是否全為夢幻,卻明白自己活得比小痴不踏實,整天以書琴為伍,不懂人與人之間的情趣,這人生是否白活了?
她有這麼點丁感覺——人生似乎不是活在象牙塔裡的撫琴弄月,該是接受塵世的衝擊,才能化出生命之光輝。
“好一個‘把壞處當成好處’?”她嫣然輕笑:“我試著去接受,不過你也別壞得太離譜了,讓人連嘗試都不敢試。”
小痴欣然自得道:“我若真的壞,你也不會坐在這裡踉我喝酒了,不對嗎?至於我對自己的評語是時好時壞!”
慕容可人道:“有時候,我也不如自已做的對不對?”
小痴回答的甚有味道:“聰明的人,在不知‘對不對’時,都會選擇‘對’,這可以使人來得神采飛揚!”
慕容可人道:“要是選錯了呢?”
小痴回答的更絕:“既然都是‘錯’,早選晚選都一樣,留到最後再來選,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