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那麼做了,他們就不是救人; 而是殺人了。 首發哦親畢竟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們一定能夠在屋裡的那群小傢伙毒發之前,就能夠將他們解救出來。
莫揚到底是個機靈的,一聽林秋的話,就立即反應過來了:“那你剛剛……”
“那是顧大人提前吩咐的; ”說到這裡,林秋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就是為了將那些人給引出來。”
既然趙無庸和李常他們勾結已久,那麼他手底下的那些衙役,自然不可能全部清清白白的。這年頭,能夠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總不就那麼幾朵,哪兒能遍地都是呢?
先前他有意在眾人面前提起這件事,本就是為了讓他們將之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裡去——無論這些衙役和李常一行人是否有聯絡,他所說的那些話,肯定都會流傳開去,到時那些人是不是還能坐得住,可就兩說了。
說起來也是可笑,這種一直做著傷天害理的勾當的人,卻往往最為惜命,斷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而且,顧大人所配置的那種藥,有些特殊。”似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林秋的面上浮現出一抹不明顯的笑意。
大概是在一開始就將所有的事情考慮完全了,顧臨安交給他們的藥粉,若是長期服用,身體的症狀雖然會一直持續,可卻並不會特別嚴重,就如李常他們一樣,只會有些微的發熱,以及輕微的嘔吐與腹瀉,但一旦停止服用,症狀卻會在短時間內驟然加劇。
這會兒躺在屋子裡的那些孩子,之所以看著會這麼嚴重,多是因為那些人牙子眼見著這些人身上的病治不好,就索性不浪費那個力氣去喂水了。之後見他們只剩一口氣了,更是不會再去管他們的死活,卻不知只要熬過了這兩天,就算什麼都不做,這些小傢伙也照樣能活蹦亂跳的。
而眼下李常他們離了這座宅子,沒了這井裡頭加了藥粉的水,接下來的這兩天裡面,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再加上外頭流傳的言論,更是讓他們無法安下心來。
在這種時候,有那樣一份擺在明處的藥方——他們又怎麼能輕易地放過?
“哪怕知道這就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陷阱,他們也只能拼上自己的命,去踩上一踩。”略微眯起雙眼,林秋的聲音顯得很是冰冷與譏誚。
對於這種貨色,他實在是生不出絲毫的同情心來。
愣愣地盯著林秋看了好一會兒,莫揚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這些東西你和我說我也不懂,”他就是個平日裡幹些小偷小摸的活計的毛賊,那些彎彎繞繞的計策什麼的,實在是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了,“但是反正,你們最後會抓到那些傢伙的,對吧?”
“那是自然,”然而,回答莫揚的問題的,卻並不是他身邊的林秋,“唯有這一點,我敢保證。”
看著轉過頭來的莫揚,顧臨安略微揚起唇角,朝他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
方才林秋所說的,不過是他的計劃當中的一半——那張交給官差的藥方,不過是一個擺在明面上,用以安穩那些人牙子的誘餌罷了。
不管怎麼說,無論是否相信外頭的那些傳言,只要不是一心尋死,都不會有人立即放棄這有可能是唯一活命的機會,而斷然離開,不是嗎?
而只要他們選擇繼續留在附近,他們可就能夠省下好些力氣了。
那從附近的軍營當中調遣而來的兵士,可不是這縣城衙門當中的那些軟腳蝦可以比擬的。
“我能找得到他們第一次,當然能找得到他們第二次。”顧臨安的雙眸微微彎起,顧臨安的柔緩的嗓音,聽在耳中,卻莫名地帶上了一分危險的意味。
不知怎麼的,看著顧臨安的模樣,林秋突然就想起了“天子一怒,伏屍萬里”這句話來。
哪怕他的心裡十分清楚,顧臨安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卻依舊為他的氣勢所懾。
果然,無論平日裡表現得再為親和,這個人,終究是那端坐於九天之上的帝王。
垂下眼簾,林秋單膝跪地,對著顧臨安行了一記大禮。不為其他,只是想要這麼做罷了。
被林秋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莫揚手足無措地站在邊上,猶豫著自個兒是不是也該跟著跪一下,但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呢,頭頂就被顧臨安給輕輕地拍了一下:“好了,去替我們打一桶水過來。”說著,顧臨安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到了莫揚的手裡,“在那之前,別忘了將這個倒進去。”
屋裡的孩子太多,專一起來太過麻煩,索性先在這裡住下,將身子養好了,再來